只可惜,公安系统和通讯公司之间并无此项目的业务往来。
止副的期望,应该是得泡汤了。
虽然人没事就是万幸,不过止水还是憋着火,“我通知老板他们过来领人,辛苦他们多守一会,需要压惊记得点杯咖啡压压惊,待会找清塘的尤队报销。”
宋沅妧装傻充愣,仿佛这会才明白自己“闯了祸”,磕磕绊绊地问:“止、止副,怎么了?”
“没猜到?”止水一挑眉,皮笑rou不笑地反问宋沅妧,“那还特意替我把人看挺好?”
“那可哪能呐,”宋沅妧狗腿子似的赔着笑,“我这不是在关心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嘛。”
“是吗?”止水收了笑,别必有深意地看了眼宋沅妧,轻声警告她,“人交给尤队处理,你别乱来。”
宋沅妧忙不迭地猛点下巴,跟啄米的小黄鸡似的,只差信誓旦旦“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地表忠心。
从头到尾,缩在沙发角落里的岳弘宇像是已经知道自己的“落网”,一直低着头,一声不吭,甚至都没有冲桌上馋人的点心看上一眼。
止水又看了眼规矩地坐在位置上的鼬,也没往下追究宋沅妧的“衷心”里掺着几成水,他凉飕飕地、风平浪静地说:“行了,我先上去再看眼现场,你记着,要是让老板把人领走了,你这个月的工资别去找老王,直接去找路口那家营业厅。”
宋沅妧:“……”
止水前脚刚走,贾江东后脚顶着一脑门“交出姓止的”,前呼后拥地领着分局一众拥趸,本想找“无故失踪”的宋沅妧女士算账,但意外从年轻的女士身上得到“止副争取到免费咖啡”的大好消息,廉价的愤怒瞬间转化成了不存在的泡沫。
报销的金主爸爸是谁这不重要,报销就可以。
于是,北宁区分局一次好端端的“外勤”,就这么地成了“北宁区星巴克半日游”。
没有胡队,没有蛀牙,值得开一杯XXL的热摩卡。
清早冷冷清清的咖啡店里,挤进了分局一大帮子“流氓”,顿时变得拥挤了不少,点单的开黑叽叽咕咕唠家常的,几乎把整个咖啡厅给承包了。
贾江东从中杀出一道“血路,”,在大冷天里捧着杯芒果味的超大杯星冰乐,边吸溜着冰沙,边晃悠到宋沅妧边上,问她:“嫌疑人跑了?”
宋沅妧正舀着提拉米苏“压惊”,闻声眼皮子都没动,冲沙发靠里的地方努努嘴,“没跑,这呢。”
贾江东看眼低着脑袋的小男孩,感觉不是自己聋了就是宋沅妧在逗他玩。
宋沅妧抬头看眼一脸不信的贾江东,咽下nai油和手指饼干,舔掉粘在嘴角边的可可粉,“真的,不过止副让我们别掺和,把人交给清塘的尤队。”
“尤队,尤恺琦?”贾江东秒懂,“哦~秘密部门的太子爷。”
宋沅妧:“太子爷?”
作为“哪有八卦哪有他”的隐藏型八婆,贾江东非常乐意分享除他自己以外的一切编排,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一落地户口就落在四九城,听说,家里有老头,住的军区疗养院,大院里出来的。这也算了,听说妈是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
简而言之,传说里“出生在别人人生的终点线”,描述的便是此类人是也。
宋沅妧点点头,但对这个负责报销整个刑侦大队咖啡钱的金主大腿的兴趣,显然远没有她手里的蛋糕来得浓厚。
这不免让贾江东有点挫败,贱嗖嗖地主动往外抖巴干货,“你可就不好奇,为什么人家那种含着金钥匙的,怎么就上咱么这种小地方来‘体验生活’?”
宋沅妧随口按小说剧情往人身上套:“得罪人被流放了?”
“错,”虚荣心得到记得敷衍的满足,贾江东得意洋洋地公布正确答案,“来攒资历的。”
宋沅妧:“攒资历?攒什么资历?”
“嗐,还能是设呢么,升官呗,”贾江东两手一摊,“据说是在咱们这有个什么部门,还挺神秘,相关文件一概找不到,权限又大得吓人,也就各区大队和副队以上的了解点详细情况,其他再要详细的,我也不清楚。”
“唔……”看宋沅妧的表情像是在沉思,“那止副是在,让功劳?”
贾江东点头。
宋沅妧腮帮子一鼓,拿塑料勺子戳几下提拉米苏,把底下肌理分明的蛋糕卷了上来,好像是不高兴了:“干嘛要让哦。”
“那谁知道,大概是他懒得开罪人?”贾江东松松肩,一顿,这才又说,“不过太子爷好歹比咱队的老关靠谱,案子扔给他,大概也没太大的差。”
宋沅妧倒有点诧异地看眼贾江东,有点意外这个有胆子当着所有同事的面,明摆着摔“书”而去的前辈居然没在这件事上头发作。
“小姑娘,”贾江东看出宋沅妧在疑惑什么,深深地长叹口气,为了避嫌,只是拿手掌拍了拍宋沅妧背后的沙发靠背,“咱们这一行的,对有些人是恪守底线的天职,再对有些人来说就是过度的跳板,也只能看开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