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备到达皇子院的时候,御林Jing卫已经将整个地界里的人包围至书房侧院一处。多余的侍女侍卫已经被驱逐出来,此时包围圈中只剩面色暴怒的北嗣和满面凝重的周嵘。
北备自圈外直行到北嗣面前,Jing卫们自动让出一人过的单道。
“北备,你这是什么意思?”北嗣上前半步想靠近北备说话,旁边跟随的黑衣死卫自然抽出短刀横栏在两人之间,阻了北嗣的动作。
北备抬手让死卫放下凶刃,接着从银甲内侧的衣衫中抽出令牌,面对着北嗣道:“父皇亲令,拿周嵘归牢。”
北嗣狠狠咬住后槽牙,伸展双臂将周嵘护在身后:“我不许!”
“北嗣,从来没人问过你想不想。周嵘私囤军兵,证据确凿,推脱不得。”北备睨着一昧无谓挣扎的北嗣,眼中冷静得可怕。
“嗣儿,罢了吧,”周嵘从北嗣身后走来,挡在了北嗣面前道:“叔父今日必知有一死,为的是你,为的也是周家。”而后对北备说:“太子殿下,下臣愿意领罪。”
北备抬手继而放下,一队士兵就上前将周嵘绑的严严实实。隔着一来一回两队人,北嗣Yin沉着面色,攒着一股劲,趁着空隙猛然冲过包围圈到了北备面前,猝不及防之间,北嗣掐着北备的脖子将北备打翻在地。
“咳……”北备猝然被锁喉倒地,喉咙疼痛之际头也撞在沙地上而嗡嗡作响。北备下意识地扣住北嗣的手,找准xue道用力一按,北嗣的手顿时失力松开了力道。北备趁机右腿膝盖一抬,借着上半身的力气跃然而起,将北嗣踹了个老远。
“嗣儿!”受缚的周嵘见状忍不住大喊道。北备听闻眼神一狠,上前朝着北嗣的肚腹间又踹了一脚,疼得北嗣捂住腹部蜷缩起来。
扶正歪斜的银甲,北备用冷漠讽刺的眼神看着疼痛发颤的北嗣:“今日我就教你真正做一回合格的人,看看我能教出些什么意外收获。”
“看看,你的叔父,”北备剑指不断挣扎的周嵘:“即便做了抄家的叛罪,也知道尊称我一声太子殿下。你呢,何曾有过对我一分一毫的尊敬?从小到大你何曾叫过我一声皇兄?没有。不论是君臣还是兄弟,你一直都没把我放进眼里。如今更是变本加厉拳脚相向。”
北嗣一身白衣早已灰沙覆黑,慢慢撑起身子来想要站起来继续用那不可一世的眼神和气势对着北备。可不待他站起,北备一脚Jing绣短靴就朝北嗣的手踩了上去。
“呃……”北嗣吃痛又重新倒了下去,北备才把脚移开。
绕着北嗣走了几步,北备蹲下勾起北嗣的右手,慢慢摩挲着北嗣手指上的蓝玉戒指:“周家亲传的戒指,真的很好看,其中的权利更好看,对吧?可是那又怎么样?还是不如我手上这个太子戒漂亮。”
北备把北嗣的手轻轻放在地上,从脖领中撤出一段银线,上面光闪闪挂着一枚金黄色的戒指。像是炫耀一样,北备拎着链子特意在北嗣眼前晃动:“你仔细瞧瞧,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老四,你知道,为什么它在我手上么?”
北嗣咬紧牙根,撑起一边身子艰难转了个身,平躺在地上。脏着一脸的灰霾,北嗣双目如剑直直盯着北备道:“运气罢了,有一个怀着你做皇后的娘,太子自然就是你。只可惜,咳……你不配。”
“呵,”北备不禁笑了:“是是,我是不配。早那么几年从皇后肚子里出来罢了,除了记东西快了点儿,确实哪哪都比不上你。也可惜,父皇就是不要你做这个太子,就算你再怎么会拢人心,再怎么好,父皇也不要。”
北嗣显露出十分不服的难堪表情。他从小到大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周家每月每年为他打点各种关系帮在皇帝面前搏好感,自身能力也出众,可北备就是给皇帝千万保着。
他不愿、不服、不认命。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吧。”北备看着北嗣死死瞪着的眼,粲然一笑:“就是因为我什么也不突出,除了一个立了再多军功也当不上将军的大哥,我没有任何母族势力可以扶持我,这点上父皇很是放心。仅此而已。”
北备轻轻松松地站起身:“来,记好了,为兄今日趁着这个机会来给你讲几个道理。第一条:尊卑有别,我是尊你是卑,你得尊称我太子殿下;长幼有序,我是长你是幼,你无论如何得叫我一声皇兄。行为做事之间,别在一个态度问题上给人抓了小辫子。”
“继续,第二条。北月朝的太子还没死,等我什么时候死了或者失踪了亦或者逃了不要皇位了,你再考虑要不要接盘,这样你这个人和家族都会比较安全。还有,别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想做太子,稳重些,学会藏着点事。否则,一旦我本人出了什么事,第一个要查的就是你。”
“小脑瓜子记好了吗?来,第三条:小小年纪别想着玩心计,当年贵妃娘娘都没在心机这块赢了我母后,你觉得现在你赢得过我?我只是不想罢了。这次阿安只是一个小小警告,教你别那么轻易信人。”
“还有,在你还没有能力在宫外斗出一片天地以前,给我放聪明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