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潭坐在那张他只睡过一次的大床边上守着身体依然发烫的Omega,杭拙诚Jing神不好又睡不安稳,夜里总是突然惊醒。
杭拙诚夜里醒来想喝水,睡得头昏脑涨根本不记得房子里还有自己以外的人,便自己摸索着到床头摆着的小饮水机边上去倒。他虚弱没力气,拿水杯的手颤颤巍巍,谭潭看他样子难过,蹙着眉把水杯拿过来送到人唇边喂水。杭拙诚明显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还在,看了看他的神情强行把水抢了过来。
“不麻烦你,你去睡吧。”
谭潭手停在原处,半晌才明白人误会了自己的情绪,以为自己蹙眉是不耐烦,杭拙诚已经被他不耐烦地对待过太多次,谭潭苦笑一下,等他把水喝完才把水杯收好。谭潭看着那个小饮水机发呆,杭拙诚把这间卧室设置得很方便一个Omega在发//情期自己照顾自己。
他习惯了自己公寓里的Omega对自己的依赖,杭拙诚这样的反应让他不太适应。杭拙诚也不是一直这样,从前他也会找各种机会依靠自己,谭潭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便不再试图向自己身上靠,也不再找理由与他见面。
结婚三年,他今天才发现杭拙诚已经有快大半年没有主动与他联系过。
在婚房看护了杭拙诚一夜,谭潭难得有这样安静的时间,认真盘了盘这大半年来发生的一切。
杭拙尘前几个月一直在忙杭氏的事,和前两年的无所事事不同,那段时间杭拙尘一心扑在事业上,对他的热情都不如从前高。谭潭只当是两个人感情稳定进入正常的平淡期,也很支持他去做自己的事业,旁人也有说过几句有关杭拙尘不太好的闲话,谭潭都没有当真,只当是杭拙尘拼事业难免会有的风言风语。
拙尘偶尔也会问他一些商场上的问题,谭潭便更觉他这次是真的认真在做事,不疑有他。直到他某次从朋友那里听到杭拙尘和张赫民联手做的一些事,那时谭潭便察觉出一些异样,只是他太信太宠杭拙尘,才会在杭拙尘对他哭诉时气血上涌去找杭拙诚。
他没想到,杭拙尘做了那么多他意想不到的事。他从杭拙诚那里回去后同杭拙尘深谈良久,本以为已经将杭拙尘劝住,没想到杭拙尘依然暗地里跑出去找各种办法试图折腾杭氏。杭拙尘还不知道谭潭对他近来的行为已经了若指掌,谭潭试图像以往一样找出杭拙诚插手的痕迹,却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发现杭拙诚的身影。
谭潭看着睡得不安稳一直皱着眉的杭拙诚,不知该用怎样的态度对待这样的他。
第二日上午郑晓便急匆匆赶过来,先给杭拙诚挂了点滴,随后立刻没好气地把谭潭赶走。
谭潭一夜未睡,困倦地回到家后便被杭拙尘拦下,杭拙尘见他换了身衣服,身上还有杭拙诚的气息,这人一夜未归电话关机,杭拙尘气得不依不饶地问他是去哪了怎么回事。
谭潭如实解释后对他道歉,手机没电没和他联系是自己不好,只是杭拙诚状况太差照顾了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杭拙尘不肯信,跟他大闹了一场。谭潭被他闹得身心疲惫不堪,想尽办法哄他还是未果,杭拙尘始终不肯信他真的什么都没做,气得回了自己养母家去住。
转眼又快到圣诞,谭潭一个人住了也有十几天。
杭拙诚打电话过来时他十分诧异,他以为杭拙诚是不会再轻易与他联络了。
杭拙诚邀他平安夜一同去一个重要的场合,谭潭没理由拒绝,只得答应下来。
临去接杭拙诚前他想想上次杭拙尘生气便是因为没有提前跟他说明,便先给杭拙尘报备了行程,杭拙尘没有理会他,并没有回复他发过去的消息。
谭潭无法,只好先去浔城雅苑接杭拙诚,杭拙诚拎着一个包出来,吩咐司机离开,转头看向谭潭,“你开车可以么,等下回来时想和你单独聊聊。”
谭潭注意到他耳后植入了一个隔离芯片,两个人一起不会再出现突然**的情况,这才放心应下来。
杭拙诚面沉如水,眼中面上都再无从前看他时的光亮。谭潭不由松了口气,却莫名又有些怅然若失。
他们夫妻两个一同出席已经是许久没有的事,许多人都忍不住偷偷议论,以为是他们两个要重修于好。
可看杭拙诚那张扑克脸又不太像,从前一直都是杭拙诚流露出更多对谭潭的爱慕,外人旁观者清,大多数人都看得出来杭拙诚对谭潭的感情,只是谭潭从来只是给他面子却不肯亲近。
今天的杭拙诚却与往日不同,他始终主动与谭潭隔着半个人的距离,言语之间冷淡得不得了。谭潭倒不觉得意外,只是多少也有些不习惯,直到有人对他说了杭拙诚耳后那个阻隔芯片基本只有准备摘除腺体的Omega才会植入,谭潭才惊疑不定地看向杭拙诚。
结束后杭拙诚沉默着跟着他上车,在副驾驶上从包里翻出什么文件在看。
“你的阻隔芯片……”谭潭到底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杭拙诚倒是坦诚,抬眼看谭潭一眼,认真地开口,“我准备等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