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光了,屋里就只剩我和那个恶霸。
我还在悲愤欲绝当中,那人却走过来,俯身抽走我嘴里的布团,低声道:“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我喉咙哽咽,这财是要不回来了,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我故作坚强,反问他,“你是不是在我珍府里安插了jian细?或者威胁了李大牛给你通风报信?”
那人轻笑出声,“这是我的本事,为何要告诉你?”
妈的!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想搭理你!
我闭眼扭头,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尖儿都表达着我的敌意。
可那人不肯放过我,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转回来,“张开眼给我仔细看着!你若肯在这供状上签字画押,我就大发慈悲放你一马!否则,我就把你关进天牢里和你那骈头作伴去!”
我一惊,立刻睁眼。
当日昭帝登基,立国号为周。旱了许久的北地也天降甘霖,昭示天命所归,福泽深厚,绵延万代!
陛下为显宽宏仁德,投降的容氏族人,亡国之君容霁被赦免,获葬前朝皇陵。前太子被封为安平王,与其祖母,母亲,兄弟姐妹和其他生育过子女的姨娘们另选府邸居住,出入皆有卫兵看守。其余无所出的嫔妃们则发还娘家,是否改嫁全凭自愿。
而容霖,前朝的亲王,一直被关在偏殿里,怎么处置昭帝没发话,其他人也不敢多问,毕竟光是国库亏空,平抑粮价这两件事就足够新朝头疼了。
现在放在我面前的那张供纸,上面细数了容霖的各项罪状,大到贪污受贿,卖官卖爵;小到横行无忌,yIn奢成性,这一桩桩一件件,简直就是死有余辜!而我作为污点证人,还必须交代清楚那些贪官污吏们是如何搭上容霖的船,仗着王权护身,盘剥百姓,一手遮天!
这是要清算容霖了!
虽然此刻受制于人,可我内心着实生出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若能把容霖下狱,我不介意多加几块柴火!
“侯爷说话算话!我写了供状,你就放我走!”
在此之前,我还需要一个保证,虽然口头承诺作不得数,可堂堂一个侯爷,总不能做出食言而肥的事吧!
那人目光沉沉的看着我,终于点了一下高贵的头颅。
我松了口气,示意他给我先给我松绑我才能写字。
就这样他还占我便宜!故意抱着我,两手绕到我身后解绳。
我也是真的佩服他,在泔水桶里腌了一个时辰的我,连头发都是馊的,这人居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靠我这么近,一点不带嫌弃!
难道那玄铁面具还有过滤臭气的效用?
我僵着身子任那人摆弄,等绳索解开了,那人亦远离了才暗吐一口气,揉着手腕走到桌边,也不遣词造句,直接将某人某时,在我珍府里买了多大的席面,又和严福在包厢里商议了多久时间交代的清清楚楚,没有丝毫隐瞒。
写完最后一字,我搁下毛笔,吹干墨迹,将供状递给那个恶霸阅看。
他看完了,不置可否,将供状放于桌上用眼神示意我签字画押。
我提笔写下自己的大名,又用拇指沾了红泥重重印下去,这张告发状才算完成。那恶霸将这些重要文件贴身收藏,提着我的后脖领,跟拎小鸡似的将我提着走。
“诶诶诶!你做什么!”
我被勒的难受,心中更是无限恐慌。
这人不会是得到想要的,就要把我给卸磨杀驴了?
“鉴于你配合良好,本侯勉为其难,送你一程。”
说罢也不管我愿不愿意,直接将我提溜出院,举起来扔到马背上,还是横趴的姿势!
“不敢劳烦侯爷大驾!求侯爷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就行!”
我手脚并用,想快点下马。
妈的!用这种姿势坐马,还不把我晚饭全颠吐了!
那人上了马背,按住我所有挣扎,还在我屁股上重重打了一巴掌,低声威胁道:“老实点!再不安分,小心我把你扔下去让马蹄踩断你的腿!”
说完催马扬鞭,完全不在乎我舒不舒服,跑的是越来越快了。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马蹄声急促响起,我被颠的头晕眼花,等终于到了珍府门前我差点以为自己要归西了!
那人吁停了马,大发慈悲的抱我下来,我却一个受不住,腹里的汤汤水水全吐了出来,还好死不死的吐到那恶霸身上。
虽然心里乐开了花,可毕竟小命拿捏在那人手里,我立刻做出恐慌不已的模样,瑟瑟发抖的跪地求饶,“侯爷饶命!草民不是故意的!求侯爷宽宏大量饶了小民吧!”
那人大概也被这变故弄懵了,静了好久才说话,言语里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还不赶紧给我滚!”
“是是!草民立刻就滚!立刻就滚!”
我弹起身,手忙脚乱的跑去拍门。
谢天谢地,被这么一吐,那人胯下的欲望总该消了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