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孤不能食的,你们这些个莫不清楚?!”一阵色厉内荏的斥责将小溪惊醒了。
睁开眼一下,尴尬地发现自己正被满脸怒气的太子殿下一手坐抱在其大腿根上。他全身赤裸裸的仅仅包着条大红毯子,他不敢动,怕露出更多昨夜昏天暗地的肆虐。
东宫膳房里的二十几位厨子齐刷刷跪着。
左边椅子上坐着蓝楼侍子正冷嗖嗖的看他。一向淡泊的他居然也会有这样青白相交Yin晴难分的脸色。
小溪顿时冷得抖了三抖。为了保命顺藤摸瓜迎合了太子喜好,在幔帐里趁夜色,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引,青天白日下反倒羞耻极了。
要不是他必须得留下性命,守着那个秘密,要不是想着还有一线可能见到那个人,也许漫天大火烧尽宫房时他就该被烧死了,也许陆阁老全家亦不必再代他枉死了。
这位太子也是个诡计多端的主,这就利用他来刺激蓝楼了。眼神向来是泄露秘密的地方,两个人分明是把彼此挂在心上的,却一幅落花无意流水亦无情的模样。当中缘故想必值得小溪探寻一番。
“殿下饶命,定是有人偷偷倒了殿下忌讳的食物进去。饭菜出了问题第一个找的就是小的们,一者小的们对殿下忠心耿耿,二哪有这么个熊心豹子胆。”主厨在期间颤颤巍巍解释着。
太子见小溪醒了,摸摸他的耳垂,声音冷漠:“倒是有理。合着放任食物出问题,还是孤错怪了?不过,无论如何,怎么把好端端的就惩罚了我的小美人去?”
下人们没人敢回答。
容虞就直接问小溪,“小溪儿告诉孤是谁?”
他分明对东宫的一切了如指掌,洞悉所有,却偏偏递过刀子,让别人捅。
小溪便只好迎合着,怯生生道:“是蓝楼侍子下的命令。”
太子扬眉,似笑非笑,“哦?”
这表情,小溪倒猜不透他的心思了,又迂回地装了一下白莲花,“侍子定是着急殿下贵体,才误会了。”
“是吗?”容虞这次问的是蓝楼。
蓝楼并不惶恐,坦坦荡荡道:“是。”
容虞却没有再责怪他,只是微微颔首。
由此可见,蓝楼在东宫非凡的地位。小溪不敢多说什么,只乖乖倚在太子怀里。也许,他还得感谢蓝楼,毕竟心有千壑的太子龙床,并非如此好爬,眼下Yin差阳错爬上,竟是助力他一臂之力。
蓝楼却突然直视小溪,眼中颜色不甚分明,却令小溪惶恐地避开。
只听见蓝楼不卑不亢对容虞君道:“太子爷既然不想他死,蓝楼就想替他讨个名分。”
容虞似乎来了兴致,斜斜挑眉,“哦?那给他什么位置?”
他语气不郁,甚至不再看蓝楼,低头一边逗弄小溪一边淡漠道:“楼儿如此大度,就让小溪儿当侧妃吧。”
小溪眼睛从来不曾瞪得那么大。
容虞挥手示意旁人下去。一堆厨子和仆人也尽作鸟兽散,面面相觑,皆不敢讨论他们在殿上听见了什么大事情。
蓝楼脸上难得乌云密布。
容虞好笑地看着,然后毫不留情地把小溪扔到地上,走过去拥住蓝楼,“吃醋了?太子妃你都不稀罕,怎么稀罕起侧妃了?”
蓝楼赌气似得推开太子,自顾自跑走了。
容虞空手在原地,像听了什么大趣事,哈哈而笑。
小溪揉揉摔得老疼的屁股,满心怨念,人家打情骂俏,他当炮火尘灰,但面上只敢有可怜兮兮的表情。
容虞毫不留情地转身擒住小溪的脖颈,强硬地警告,“你该谢谢这张漂亮的脸蛋儿,不然孤定已早早杀了你。”
“小的明白。”
... ...
可能是蓝楼侍子真的不高兴了。当夜,太子眼巴巴去了蓝楼侍子的寝宫。小溪算半个罪魁祸首,自然不方便跟去。
这晚不用照例去打地铺,本该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休息,但就着月光,小溪偷偷摸出了东宫大门。
小溪一路沿着皇宫西侧的高墙,低头疾步走着。
皇宫很大,戒备森严,每宫每殿都有层层护卫,他走了小半个时辰,担心被抓住,又匆匆折回。
不可能一时半会就能成功找到,所以他得沉住气,暂且先摸摸路线。
偷偷从小花园潜回东宫,小溪又被荷花池上漂浮的东西给吓到了。
那绝对是个人,那是条性命。
如此想着,当晚的小溪也噩梦连连。
大早起来,他还是忍不住跑过去看看。
管事公公用白布捂着口鼻,一脸丧气地骂着。
“大清早的,够晦气。”
几个小太监扛着架子正在搬运那死去的rou身。
“手脚麻利点,待会太子爷起了,扰了尊驾,大家伙都别活了。”
小溪凑上去,“李公公,这是?”
管事公公李河见到小溪,头顿时更大了,“哟,这是飞上枝头还是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