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瞪着大眼睛,咽了咽口水,又咽了咽口水,再咽了咽口水。
但这次,他不是被吓的,而是美男沐浴图在眼前,他下意识便那么做了?
温泉浴池中的太子,很早便察觉有人畏畏缩缩地站在了他身后。
但他就是故意装作不知道,悠哉悠哉地背靠池壁,细细品着夜光杯里的紫葡萄酒。
结果是等他喝完小半杯,后面来替他送寝衣的贴身侍卫还在原地打转。
太子爷不快地扬了扬眉头,反手便丢了那夜光杯。
哗啦一阵响,夜光杯不偏不倚正好在小溪脚前碎了一地。
没等小溪反应过来,耳边又是一句Yin冷不容反驳的“跪下。”
都是碎片,跪下,这两条腿?
太子爷果然如传说一般恐怖,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暗器,犹豫中的小溪只觉得腿一软一曲,就往那尖锐的一地碎片跪去。
他恐惧地闭上了眼睛,但自尊心让他死咬嘴唇,不发出痛呼声。
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碎片割破了他的皮肤,刺中了他纤细的血管。
细微的水声传了过来,然后明显感觉有人靠近。应该是那太子爷出浴了,但他大概是一丝不挂的,因为他的外衣还在... ...
小溪忍着痛,将那白色中衣举过头顶,忏悔道:“小的,错了。小的,该死。小的不该贪图太子爷的美色,忘了任务。如果太子爷因此着了风寒,小的就是上油锅下火海也... ...”
“闭嘴。”上头的人似乎听够了,随手拿过衣服,转眼便披上了。
小溪不知道刚刚一番讨好求饶的话能否有效,一时不敢有所动作。他只因不知能否上前打扰太子洗浴,而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而已,就遭了这种灾祸,以后的日子还能过下去吗?
忽地感觉太子的吐息离他很近,下个瞬间,他便被太子捉小鸡似得,拉住领口提了起来。
然后就这样,小溪被一路提到了太子的寝殿,清阳殿。
太子到了清阳殿,许是困了,把他丢在了床榻边,挥挥手灭了烛火,自顾自便躺进了软衾里。
小溪在黑暗里,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闭上眼睛的太子爷,完全摸不着头脑,心里又偷偷骂着,疯子,恶魔,怪人。
太子爷似乎知道他的小九九,带着睡意的声音更加的低沉有磁力,“那贪图恶魔美色的你是何物?”
难道自己骂出声音来了?谁贪图他美色了?那是为保命胡诌的。不就身材高大点,体格强壮点嘛,如果他能去次神军大营里的澡堂,定能找到比他好的。
心里想的和所作所为当然是两回事,他急急忙忙跪下,“太子爷饶命。太子爷与日月同辉,而小的只好比那Yin沟里的臭老鼠。”
容虞没说啥只嫌弃地冷笑一声,从床榻上扔了条被子和一只小瓷瓶。
小溪也不敢再说什么,乖乖在太子床榻边打好地铺,躲进被子里,小心翼翼地脱下裤子,抹上小瓷瓶里膏药。
这个太子是个怪人。想到今后的苦日子,小溪愁得睁着亮亮的眼睛,睡意全无。一开始他还畏手畏脚,半夜才发现太子睡得可沉了,就开始随意地翻来覆去。
等到天亮了,他还未睡着。再等快日上三竿了,他居然也还没睡着。小溪顺便偷偷瞄了眼,而那太子爷居然还在睡。睡着的样子真是无公害,像头可爱的小懒猪,比醒着好上一百倍。
当主子可真是好命哦,默默吐槽着,小溪还是认命地收拾收拾爬起来了。
他走到殿门口正准备开门,刚好听见守门的两个守卫在说悄悄话。小溪本是不想偷听的,但好像被讨论的话题与自己有关,他便只好抛弃正人君子不做了。
“太子爷何时起得这么晚过?”
“不清楚。那新来的倒有点本事。”
“还本事呢。不知道死透了没。”
“咋了?咋了?”
“昨夜你倒不在。我却值班正瞧见了。太子拖着那小子进的屋子,而那小子双目无神,手足无力,半死不活,还滴了一路的红血。”
说着说着,两人恐惧地往殿里望了望,透过纱窗,隐隐约约的,突然看着张人脸正对着他们,可不就是那新来的。
“鬼啊!”
两人大叫着抱在了一起。
听着那叫声,小溪自己也吓了一跳,“哦。”
待反应过来,他立马气呼呼地打开了殿门,阳光闯进来,均匀地撒在他的脸上,“看看老子气色红润是死人吗?”
因为失血不少,外加一夜未眠,本来就极白的皮肤眼下更苍白了,所以并不红润。
两人便反驳,“红润个头,吓死人了。”
小溪怒了,急得跺了跺脚,又发现腿又还疼着呢,一时间是又委屈又生气,“我的影子,你们看看我的影子,鬼才没有这么好看的影子呢!”
清阳殿内,床榻上尊贵的男人不知何时醒了,他师承天下第一剑,武功极好,外面的动静听得格外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