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载有些低烧,可能刚回来气温不适应,出去也许淋了雨,或者还有心情剧烈波动的原因?
江yin为自己的想象感到有些窃喜,缩着脑袋闷声傻乎乎的笑了几下,动作牵扯到脖子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抽了一口气,闻载咬的真狠,搞得他现在脖子都不敢转动了。
外面的雨声很催眠,小小的阁楼开了暖风暖意融融,闻载陷在床上睡的很熟,生病了让脸色有些苍白。
江yin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闻载的脸,越看越欢喜,静默无言的回味着他过往人生中最美妙的一刻。
闻载紧紧抱着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每一次颤抖,都仿佛是一声没有说出口的我需要你。
这是比他说出的‘我爱你’更加让人满意的表白。
闻载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醒了,下午五点,雨下的更大了,噼里啪啦的打在房顶上,有种下一刻就要穿透房顶落到身上的感觉,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天窗那里泛着一点青色。
首先感受到的,就是怀里暖暖的身体,刚醒没有很好的控制住身体,手臂动了动,感受到重量才停了动作,静止着感受了一会儿,才发现江yin竟然又在他怀里睡着了,忍不住收紧了手臂抱紧怀中的人,把头凑过去深深的吸了一下,暖暖的柠香。
却碰到了江yin的伤口,江yin‘唔’了一声醒过来,懒洋洋的拖长了调子呻 yin,“啊,我的脖子~”明明是痛叫,却又甜又腻,闷闷的鼻音夹在里面,可爱又可怜。
闻载轻笑了一声,又凑过去用舌头舔了一下伤口,成功的惹了一声更加颤抖的呻 yin,江yin反手去推闻载的脑袋,懒洋洋的抱怨,“你去洗个澡了我们出去吃饭吧~睡了一天好饿!”
闻载不动,脑袋顶在他的手上磨蹭。
江yin按着摇了摇,翻身躺平,假装嫌弃的催他,“快去把,你身上一直有一股雨水的腥味,臭!”
闻载的身体僵硬 了一下,江yin只以为是不好意思了。
然后闻载果然立马下床去洗澡去了。
温热的水从头顶淋下来的感觉很像雨水淋下来的感觉,温度是唯一的区别,但是现在闻载几乎感觉不出这一点区别。
刚刚被窝里的融融暖意顷刻间消散,没来得及细想的一切冰冷的东西蜂拥而至,把闻载从刚刚还沉浸在从来没感受过的美梦中的意识拖到漫天大雨中。
江yin说他的身上有雨水的腥味,他不知道,这不是他最喜欢的雨水的腥味,而是他这个人散发出的腐烂的味道。
*
闻载离开西市之后去了东市,他不在的这半年卢子安把东市管的很好,黑作坊里的疯老头整出了新药剂,目光灼热的想要他做试验品,怪笑着说北市这边的‘炸弹’其实是他的杰作,用了垃圾星那边做幌子,路二还以为真的攀上了那边,估计正坐着美梦呢,殊不知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以为攀上了靠山不知收敛的挑衅文农,现在文农开始出手对付他,让闻载去杀了他的小情人,一旦路二发飙,文农绝对会下死手,到时候路二以为是靠山的人就会顺理成章的接手他的地盘。
闻载心里嘲了一声‘蠢货’,然后没有理会卢子安不赞同的眼神,拿起疯老头手里的药剂仰头一口喝掉。
无论疯老头这些年有多么靠谱,这种东西毕竟很危险,按理说他不应该这么轻易就喝掉的,当年被沃利斯一只‘炸弹’炸死了他母亲,还把他的Jing神力炸掉了两级,就是在碰到疯老头之后知道的真相,答应做他的试验品,这些年老头一直想把他掉的那两级给补回去,这种东西不能随便入口,这些年来也只有离开白象去泊乌之前松口试过那么一次,没什么用。
喝下去的瞬间有种畅快的感觉,大概是重新回到这颗星球让他有一点无法言明的激动吧,而且刚刚还杀了一个人,身体里躁郁的、肮脏的、疯狂的血ye被唤醒,让他产生了一些不理智的冲动。
喝下那管药剂之后,那冲动越来越盛,Jing神力在脑海中乱窜,肌rou一寸寸的鼓起,皮肤开始发红发烫,清明的眼神逐渐被疯狂遮盖,疯老头见情况不妙,对脸色难看的卢子安说了一声“你白天不是捉了几个捣乱的小白鼠吗?我不要了,你赶紧把闻载丢过去让他发泄一下吧,要不然你这里估计不够他疯的!”然后溜之大吉。
卢子安对上闻载红的滴血的眼睛,无奈的按了按额角,站起身在前面带路,“你给我忍住了,别在这里疯!”
等闻载平静下来那几个人已经不成人形了,眼睛所到的地方都是一簇簇的红,浑身黏腻的触感,鼻子里是恶心的味道,一切,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只恶心的老鼠呆在同样恶心的下水道里。
出了门天色依然暗沉,但不再是如墨的黑,门外没有人,院子里的树影绰绰约约,穿过一大片漆黑的树影,准确的来到了墓碑前,看着小小的空白的石碑,缓缓的靠坐下来,雨水不断的打下来,冲刷着他的身体,血色的雨水在石碑前缓缓的漫开。
其实他很少来看她,上一次来还是两年前了,但是这段路大概比较刻骨铭心,所以隔了这么久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