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其实是少数知晓事情内幕的人之一。
撞破君上和别人幽会的尴尬事发生在临德称病赚了权·修宜和暖儿他们来之前。应该说罪魁祸首是同·蛮的粗心大意。
念平一向是在晚饭后八时许要抱去临德房里道晚安的。那天小孩儿的睡觉时间因为午间贪玩而被疲劳推前了一个小时。nai娘抱着念平进屋的时候小孩儿已经完全睡熟。溪水觉得最近君上的心情不是很稳定,不去解释一下恐怕他要多想。于是就这样去了临德的暖阁。
同·蛮那天因为得了一样奇巧的机关匣子所以乐颠颠地跑来献宝。一时兴奋居然忘乎所以地大踏步从正门闯进了临德的暖阁。幸而仆人们当时都去下面吃晚饭了,否则发现这事的就不止溪水一个人了。
溪水捂着嘴巴蹲在门外,吃惊地听到里面传出了陌生男人的声音。
眼看着不远处吃完饭的安嬷嬷尽职尽责地前来服侍临德就寝,而里面还在你侬我侬缠缠绕绕,溪水急中生智地捡起手边的一块石子打中了花丛中扶着的一只长毛猫。
猫咪吃痛惊呼,喵呜一声蹿到了安嬷嬷脚边,吓坏了老妇人乱嚷起来。溪水这才假装从边门进来,急急追问出什么事了。
外面这么大动静相信里面的人可以马上做出应急反应了。
果然,进去的时候,君上脸色白得异常,神色间也略见慌乱。
支吾着用身体不适盖过这事,临德再没敢让同·蛮轻易来府上。
很快地,临德趁着这件事对外宣称自己重病。权·修宜和暖儿他们即时赶来。
权·修宜看到花月·绿辉时的激烈反应落在溪水的眼里,觉得一切都透着古怪。
年节临近的时候,临德的神色就更加奇怪了。焦躁烦恼这类的词和气质天成的临德一向是沾不上边的。所以溪水的疑惑就在临德日益反常的神色中不断扩大。
年节前一天,匆匆因要事离去的子见匆匆回来。进了临德屋子里之后就没有出来。
临近傍晚的时候,溪水实在有些忍不住,带着念平去了临德的暖阁。恰好大总管离也一脸担忧地站在外面哨探。溪水比不得大总管,他略略朝离打了个招呼就径直进去了。
意外地权·修宜和子见都在外间,临德的卧室门口珠帘低垂。
权·修宜勉强朝溪水笑了笑,心不在焉地问道,“该吃晚饭了吗?正好我饿得很呢。”
子见在一边长叹了一声,转身先走了出去。
溪水自然很莫名其妙。念平看到权·修宜倒是很高兴地扑了上去,nai声nai气地叫着“父亲”。
晚饭地时候,临德穿戴整齐地落座上位。这让溪水的心里打了个突。
同样被这个细节震惊了的还有心思细腻的暖儿。
临德因为经常生病的缘故很少在家里穿正装的。他的袍子一直都是宽松轻便的。突然挽起的长发把他消瘦的鹅蛋脸完全显露出来,Jing神倒是看去不错,只是瘦得让人皱眉。
临德扫过众人的一眼难得地显出他一个郡王的威严来。莫说是溪水了就连权·修宜也低下了头。
“来,今天我心情不错,”临德举起酒杯,对着众人道,“借了这杯薄酒祝愿我们全家上下和和满满永享安宁。”
权·修宜几个连忙端起了酒杯,附和着说了一些吉祥祝愿的话。
这顿酒除了权·修宜个个都吃得很开怀。
子见以为临德抛开了已经打了死结的那茬事。想想本就和他们无关的。君上能够费心问起,让他去查,也算是尽了道义。何必为此破坏了过节的好心情。于是也就放心吃喝了。
暖儿和子归从未见临德这样放怀大笑过,惊喜压过了惊讶,随了临德一心只想让这份快乐多延续一点时间。
断喝念平完全是在凑热闹。看周围的人都兴高采烈的,他们也人来疯地闹腾开来。
绿茗的表情一直平淡如水,大家都知道它的性情也就不去多加在意了。
晚饭一直吃了两三个钟头。气氛和和美美,像极了一家人在年节前应该有的样子。
晚上,微醺的溪水躺倒在床上,心里不由得讶异地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好笑。
为什么是“像”而不是“是”呢?
他总觉得刚才那场盛宴根本就是在演戏,是假的。
想着想着,溪水的脑袋在酒Jing的作用下失去了思考能力,陷入黑甜睡乡。
第二天是年节。
因为郡王爷今年兴致特别高,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仔细打点着。连大总管离也忙前忙后忘记了这些日子里堆积在心里的许多疑问。
当天晚上,同·蛮正经八百地从郡王府的大门口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临德似乎是嫌众人的惊讶还不够似地,举重若轻地介绍道,“这个是我以前的朋友。我未嫁之前心仪的人可是他哟。”
一席话听得同·蛮心花怒放,一边的权·修宜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按说临德是他父亲的少君啊。可是同·蛮也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