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少了锦婴夕风灵裔,而多了晏滨父子三人。
其实在这事上夕忧城一直处于被动之中,首先,便是连帝台门恨意由来都不甚清楚,再次,泉鸣白堇虽说之前在帝台门中生活过,但与之接触极少,没有确切的证据自是不可能冒然与帝台门起冲突,更何况君逐流几人都隐隐察觉似乎晏鳞鸿并不是最主要之人,而控制晏鳞鸿的究竟是晏滨还是何人,就不得而知了。
此次晏滨主动前来着实有些出乎众人意料,即使今日是“掐丝”发作最后一日,也并没有需其亲自来的必要。
之前已问过白堇,白堇只说发作此毒需经他之手,虽未多说,但也让大家放下心来,只看今晚这一餐那三父子有何作为了。
却见席间晏滨侃侃而谈,晏鳞鸿在旁不时附和两句,而晏楼月则淡然微笑着坐在一边,三人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城主与少城主均是很爱护妻子的好夫君啊。”突的,晏滨说道。
君逐流挑眉,“哦?门主从何看出?”倒也并不否认。
这父子二人爱妻自是天下闻名。尤其是当年君逐流为锦婴夕甘愿退守江湖,不再惹出事非,更甚者将那“诡域宫”改为“夕忧城”来向锦婴夕的姐姐表示诚意,当时在江湖中掀起多少风浪自不用说。
“明眼人当都看得出啊。唉,可惜老夫夫人早亡。”晏滨感叹着,带着些悲戚之色。
“门主不是还有这几个孩子吗?这些孩子各个出落得如此,定是成大业者。门主不应只沉湎于过去之事。”带些深意的望向晏滨。
晏滨笑笑,不再接话。
倒是晏楼月开口说道:“小堇近来可好?”
泉鸣有些诧异,白堇是何时认识这三公子的?为了不留下太多证据,帝台门中他们接触过的只有晏鳞鸿和几位师傅而已。
白堇偏头,一时也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这个男子,但他身上的味道自己定是闻到过的。
看出白堇不记得自己,晏楼月也并无尴尬或是生气,仍旧淡淡笑着,如沐春风般,“小堇不记得了吧?大哥把小堇带回来后有一日小堇晕倒在一旁,然后就遇见了我。”
泉鸣看着白堇,“晕倒?怎么回事?”
白堇安抚性的笑笑,“当时有些累了,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意识,”眨眨眼,乌黑的瞳孔中似可以凝出焦距来,“当时多谢三公子了。”对这个三公子,白堇倒是不太厌恶的,他身上有好闻的气息,且从容淡定、优雅出尘,不像晏鳞鸿般使人反感。
“我也不过是把小堇扶起来喂了些水罢了,不用如此客气。之后同大哥提起,才知道小堇是新来的孩子,只可惜再问起时,小堇已经随小公子回来了。幸而这次来府上拜访,又见到小堇,很是巧呢。”
短短几句,透露出自己的毫不知情。君逐流几人看着一脸诚挚的人,不知有几分可信。
这边还在说着,一名仆从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撞倒了一边的椅子,跪在地上,紧张万分,“家主,城主,那,那郝师傅……”
君逐流看了眼有些得色的晏鳞鸿,问:“郝师傅?如何?”
郝师傅死后,家人亦全部身亡,故埋在了离府不远的一处郊外。
仆从一脸惊慌,“郝师傅,郝师傅他活过来了!刚才进了府,侍卫阻拦不住。”
白堇抬头,明明是看不见的,却使那仆从莫名一颤,白堇缓缓开口,“活过来?”
“是,白堇公子。郝师傅行动如常,只是刀枪不入,侍卫也奈何不了他。”
那么,恐怕不是“蚕”,而是“控”了,连自己当时都未发现。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
一群侍卫惶恐着一步步退入堂中,而面前的,赫然是那已死的郝师傅!
由于尸身已埋入土中数日,有些地方已经腐烂,头上原本银针扎处留下黑色脓血,侍卫之前拦截时刺伤的地方,并没有血流出,而只是一道道翻飞的伤痕留在身体上,双眼无神呆滞,还有阵阵腥臭散出。
君逐流他们猛然站起,那郝师傅左右腋下个挟一女子,正是独留房中的锦婴夕与风灵裔二人,而那二人似是已失去了意识,不曾动弹半分。
骤与奇领着暗部出现,奇低低的嗓音说道:“家主,方才靠近郝师傅的侍卫三人,皆身中剧毒而死。”
君逐流怔然,如若是这样,那与郝师傅一直在接触的锦婴夕风灵裔,会如何?
泉鸣扯扯白堇衣袖,“堇,可有办法?”
白堇脸色有些黯然,袖中双手死死握紧,似竭力压抑着什么。片刻后,长舒口气,靠向椅背,不言不语。
泉鸣有些奇怪,却也因万分信任白堇而未再多说什么,斜斜倚着白堇座椅而立。
晏鳞鸿站起身来,走到郝师傅身边。
晏楼月微微变色,“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晏滨拉过晏楼月亦走向郝师傅那处,神色严肃。
晏楼月看看自己父亲,再看看大哥,叹息,“爹,大哥……”
晏鳞鸿脸上微笑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