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鸣几人在内堂外守护,堂中白堇与清商忙碌着,正在处理淇奥的伤口。
锦月彦看着泉鸣,欲言又止。有问题想问,但又不知该问些什么的焦躁心情,使素来沉稳的锦月彦在屋中踱着步。
泉鸣看着屋中几人,并未再一如既往乖巧的善解人意着,而是将视线定格在门后那忙碌的身影上,不言不语。
其实众人心中都有很多疑问,比如泉鸣的高超武艺,比如白堇的杀人之术,再比如,白堇本身。
白堇如今在众人心中,有些像是谜一般的存在。之前的恶劣,淡漠,如今的善良,和那一瞬的失控与迷茫。或许真如泉鸣所说,大家都不曾了解过,白堇是个多么善良的好孩子。
泉鸣呆在一处默默出着神。自己了解白堇吗?在今天之前他以为是,但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后,泉鸣不知道,白堇还是不是自己所看到的那个白堇。
至少,有很多东西,他并没有他曾经以为的那样了解。
其实他不会想要计较很多,白堇的那种奇怪的身手,泉鸣并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那时,白堇是想要结束的吧?
他一直一直坚信着,堇虽不坚强,但也不够懦弱,他会徘徊,但不会放弃。这样的理念,几乎成为一种信仰,支持着他,陪伴在白堇的身边。
而如今,如今那个自己以为永远不会放弃的人,却仿佛还在亭中站着,等着面前的寒剑刺来。泉鸣脑中深深刻印着那一瞬间的恐惧,悲恸,无助。那个画面啊,泉鸣牵起一抹涩涩的笑,也许,会成为自己一辈子的噩梦吧。
但是,堇那个时候听到自己叫他,就止了那个念头呢。微笑由涩然转为平和,那么,就让自己成为堇活下去的永远的动力吧。
这时,恬手下一人进得堂中,禀道:“家主,帝台门门主携二子前来拜访,已进入城中。”
恬有些愤愤,“哼,怎么,这里的事还未结束,就想来检验成果?他们以为夕忧府是什么地方?”
恰巧,白堇与清商步出内堂。
泉鸣上前扶住微微打晃的白堇,清商扶着另一边,温声道:“小堇累了吧?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小堇快些回房休息吧。”他在旁只是打打下手而已,离儿的做法有些他甚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很明显,现在不是虚心求教的时候,离儿脸色苍白的似乎有些不正常。
白堇坐在椅子上,一手抚额,摇头,声音很轻,“没关系。”
君逐流看着围在白堇身边的几人,眼神微微转深,继而又露出一丝微笑,连大儿子都被收服了吗?收整一下外露的表情,君逐流安排到,“想来帝台门门主也快至府上了,彦儿你与我同去会会那三人。白堇就由鸣儿和清商陪着回房歇息去吧。”
锦婴夕道:“我与灵裔一同过去照看小堇。”
君逐流点头,“也好。”
去往大堂路上
“彦儿,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锦月彦看向君逐流,“只是疑惑罢了。”
白堇会护着锦婴夕与风灵裔,可以说是不在情理之中却又不出人意料的。而之后那短暂的失控,回神后的无助……很多很多,都让人看到了不一样的白堇。
君逐流停下脚步,看向锦月彦,“彦儿,有些时候,可以放任自己一些。”
锦月彦看着眼前严肃却也带着丝微笑的人,颔首,“知道了,爹。”
……
君逐流锦月彦二人并未等多久,帝台门门主晏滨就携二子来到了府中。
与君逐流的年轻外貌不同,晏滨是很典型的老人样子,头发灰白。只是由于习武的缘故,看上去Jing神铄爽,身姿也挺朗。
这晏滨共育有二子一女,且中年过后方才得那一子一女,平日更是喜爱非常。
此次前来便是长子晏鳞鸿与三子晏楼月。
晏滨入得堂中,就开口言道:“城主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少城主亦是气度颇佳啊,今日一见,当是老夫之荣幸了。”
“劳门主记挂,门主客气了。”君逐流回道。
“呵呵,这几日本与小儿有事外出,恰就在这夕忧城附近,事情办完后便想着理应来一睹少城主风采,之前少城主接任老夫已错过,这次万万不该不来拜会了。”
锦月彦拱手微笑,“门主过谦了,在下不过区区晚辈,怎可比门主之风光,”看向晏滨身后二人,问:“之前已见过大公子,这另一位想必就是三公子了吧?”
晏滨颔首,介绍道:“不错,正是小儿楼月,”转身对二人吩咐道,“还不过来见过城主和少城主。”
晏鳞鸿与晏楼月上前一步,拱手,“晚辈见过城主、少城主。”
君逐流赞道:“之前大公子来府上,已让我等见识了那不凡风采,今日见到三公子方明白帝台门果真是人才辈出啊。”
确实,与晏鳞鸿身上浮躁狠厉的感觉不同,那晏楼月只静静站在一边,就是无法忽视的存在,沉静自持,平和温雅,一眼,便让人感觉真真是君子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