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月底。
“爹,今日是招收仆童的第一日,但已经有很多来自各地的人聚到城中了。”锦修砾将外面情况说与君逐流。这次来的人反常的多,虽已料到,但仍超出了预估。“来人中定有帝台门的人,只是不知是哪些。”
这种平常小事本不需要他们来管,只是这次疑有Yin谋才让锦修砾也在旁看着。
“如此敌暗我明太过被动,不如引他们出手,”君逐流转而对身边锦婴夕道,“泉鸣回来这些日子,也未带他四处看看,不如乘今日天好,叫上那两个孩子在府中走走可好?”
锦婴夕看着丈夫,明白其思量,回道:“好啊,是该多陪陪他们了。”
泉鸣白堇便被莫名其妙请了过来,还未及问是何事就和浩浩荡荡一群人逛起了夕忧府。
说是府,却是在原本诡域宫基础上稍作更改即修得的,故而占地十分广。泉鸣白堇二人来此地一月不到,还真是没有各处走过。这时被众人拉着各处晃,确也带了一份好奇之心的。
白堇小心的听着前面泉鸣的步子走着,忽而手上一暖,闻见味道,“清商?”
正是那因为无事也跟出来的清商,说道:“小堇未曾来过这里吧,我带你走,否则迷路可不好。”
白堇明白清商的意思,也没有说什么。
被锦婴夕拉着走在前面的泉鸣暗暗松了口气。虽然之前连他都未发现白堇不能视物,但知晓过后总会不自觉为他紧张着,生怕白堇磕着碰着了。
说话间,一行数人走到了相对偏僻的一处。
此处很空旷辽远,周围并未建房,植了许多树在,假山也众多,而中央赫然是一片大湖,湖中粉莲盛开,生机盎然,湖中间还有个极大的亭子,上题“远神”二字。此二字乃是当年锦婴夕在亭中奏曲,余音绕梁不绝于耳,故君逐流大笔一挥,取“远神”二字以为念。
白堇闻着花香露出些些微笑。
大家绕过假山在亭中坐下,闲谈起来。
“白堇,‘掐丝’究竟是何种毒?”君逐流忽然问道。虽后来让清商清羽检查过,却并未发现毒源。
“我说过事后我会解释清楚。”回答毫不留商量余地。
“为什么?”君逐流有些怒气,事关这么多人性命,怎可以一无所知的将性命交予他人手中?
白堇嘲讽笑笑,“这种东西知道的人越多,帝台门知晓的可能性也越高不是吗?”
君逐流一时未理解其意思,或者说根本没往那里想。
锦月彦道:“你怀疑我们?”有些莫名的怒意,这个孩子,他们还未如此明确表示他们对他的怀疑,他居然敢说这话?“我们之中怎会有人与帝台门串通一气?!”
“人心难测。”依旧闲闲淡淡的一句。
“……”
正在这时,恬带着四人赶来。
“家主,来的那些人均是帝台门手下,似是接到指令,刚才与我们的人打了起来,亮带了许多护卫正在交手,只是那其中有几人武功竟在亮与我之上,家主……”
君逐流他们虽知道来的那众多人中定有帝台门手下,却未想会是全部!武艺还如此之高。而且是以那种方式,本以为会直接对他们动手才是。当下君逐流便下了决定,“夕,灵裔,泉鸣和白堇都不会武,呆在这里莫要走开了,又向恬吩咐道:“你们留下照顾夫人他们以防万一。”虽然不经过他们是无法到这里的,但还是小心为好。
还未等恬说什么,泉鸣抢先站了出来,很明显要跟去的意思。
君逐流摇头,“鸣儿,你不会武,即使我们护着你还是会有危险的,听话留在这里可好?
泉鸣同样摇头,坚定的看着君逐流。
君逐流叹气,“跟去看看也好,但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泉鸣点头答应,又向白堇打手势,「我会在湖周围布个阵,你在这里照顾她们」
白堇不同意:“时间不够,你快去快回就好。”
「不,我不太放心。况且堇你不觉得有些不寻常吗?这些事安排都很紧密,不像晏鳞鸿的作为,而且定还有后招,不会如此简单」泉鸣亦有自己的考虑。
白堇自然明白这些,也只能答应,“那快些弄完。”
泉鸣笑,「我知道小堇你担心那些人,放心,有我在没关系的。」
白堇转过头不再搭话。
君逐流问:“鸣儿要做什么?”
泉鸣有些低低的声音回答,“布阵。”由于十数年未开口说话,即使能够言语了,也是很简短的一句。
“布阵?”压下疑问,“那我们先去,彦儿先留下,等鸣儿弄好带他过来便是。”
“知道了,爹。”
泉鸣便等那些人走后,在湖周围布了各种阵,均是简单却极为有效的阵法,因为一旦有一步走错,便会被隐在暗处繁多的毒针射杀。
从某方面而言,看上去温和有礼懂事乖巧的泉鸣,反而是狠绝之人,对有威胁的东西从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