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主动提起“过去”,只是有时发现与“过去”不同的变化时,无人诉说,和他提一嘴。
对于“曾经”相爱的事实,宗政航的感官很复杂,总的来说就是怨妒。“曾经”的种种相处细节,或许不知道会更平静快乐。
他不觉得另一个时空的宗政航是自己。那个人只是巫雨清的前男友。
但现在气氛很好。宗政航鬼使神差地,莫名想知道“他们的过去”。
前男友做过让巫雨清高兴的事,没道理他不能做。
“除了帮你剥壳,他还会做什么?”
巫雨清侧头看宗政航一眼。
很巧的,如同有什么未知的存在也跑来聆听过去的爱情,路灯全部亮起来。
这个即将暂别太阳的城市继续拥有光明。
昏黄路灯下的宗政航特别宜室宜家,穿着黑裤子和夹克衫,手边还有个文件袋,经典的体制内穿搭。他乖巧地为食物去皮,手腕上的表不到3万元,非常低调,显然是参考了目前他的职位以及顶头上司手上的表,不能比上司贵。宗政航平日里开去上班的车也是家里最便宜的那辆,他的司机从不会在单位出现。
不过夹克里的衬衫是私人订制。
没人会关注衬衫,只知道他的衣服格外衬他,肩线服帖,裤长刚好。简单的版型和剪裁也能穿出男模的感觉,别人会把这点归功于他的身高和脸。
可巫雨清知道,宗政航周围的一切都是为他服务的,不要小看任何一样东西和人。
“他还会做西红柿鸡蛋面,炸薯条和可乐饼,收拾房间,帮我拿快递,过生日送我钻戒和玩偶,上交银行卡。”
当时她以为那张卡是他的全部身家,也许他家里真的不没收小孩的压岁钱,从1岁攒到20岁。高级中产家庭的独生子,存款百万。
那句“拿去花”,她从不认为是他发给她的零花钱,只觉得是拿到男大学生的全部积蓄了。怎么可以没计划地花天酒地呢?毕业后他们花钱的地方多得很。
“期末一起泡图书馆,星期六去看电影。”
聪明姑娘都是在大学就挑好老公了,巫雨清觉得自己非常聪明,慧眼识珠,在选修课上撞到英俊专一家境富裕的男生。
“送我包,寒暑假带我去别的城市玩。”
巫雨清手里这颗剥好的板栗,没有放回纸袋,而是丢进嘴里。
“然后我们就毕业了。”
她停止讲述。毕业后的事情和现在差不多,只不过现在的自己真的成为歌手,甚至当了演员。
宗政航看着巫雨清,她现在很平静,语气和告诉他陆海夫妇在另一个时空早就分手而不是结婚一样。
她不带感情地说一件陈年旧闻,这些也确实是陈年旧事。
“他真的打算联姻?”宗政航问。
这是被巫雨清的轻松状态影响了,简单地好奇,像是在单位问同事一件十几年前的行政审批。
“其实关于这一点的证据只有那条匿名短信。但我问他的时候他没有否认。这就能说明一切。我是挑在他马上要赶去机场出差的时候说的,打算乘他离京的这段时间搬出别墅。很好的分手时机不是吗?”
宗政航表情没变,但心缩了一下,因为她提到搬走和分手。这两个词任何时候都能让他心跳加速,这一刻他能共情另一个宗政航。
天色真的晚了,巫雨清在户外待够,起身离开长椅往家走。
宗政航自然跟着她,手里拿着文件袋和外卖袋。
“虽然他总是一副把我抓在手里的样子,其实他没你这么疯……在那个时候。他是一点点坏掉的。”
坏掉。她把用在果蔬上的词用在人身上。
单元门越来越近,小区里有晚餐后出来玩的小孩和家长,也有在石子路上散步的孕妇。
京城的秋天不长,大家抓紧时间感受季节。
巫雨清不吃东西后就把口罩戴上了,声音隔着无纺布有些闷。
“我和他真的心有灵犀。”巫雨清觉得这个词有点讽刺,但是精准。“我们都同时感受到分手的时刻。
“毕业后我和他一直异地,聚少离多,他很不满。但我们不吵架,默契地减少联系。真的,我打算那次通告结束后就当面和他说清楚。郑重告别,好聚好散。
“他应该也有预感,不然不会直接派人结束我的通告,将我带走。
“我不知道当时的他是怎么从默认分手变成不允许分手的。”
宗政航知道。他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这个女孩不理他就不理他,没什么大不了”,变成“我一定要得到她”。
一楼大厅没有人,空旷整洁,说话会有回声。
电梯入户,户主持磁卡乘坐电梯,这张卡也只能去本楼层自己家中,不能进入其他楼层。
这个话题单方面结束了。走入大楼后巫雨清便不再开口。
进家后,宗政航开口:“你的意思是,他瞒着你去相亲和联姻,哪怕没有那条短信你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