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那日情形,白玉衔注意到那伙人马的首领,那似乎并不是个穿红裙子蒙红面纱的女人,而应该是个男人。
谢灵望疑惑道:“如果他是个男人,他穿女装做什么?伪装吗?”
白玉衔脸一红,小声嗔道:“万一人家也是迫不得已呢?”
谢灵望意识到自己提了奇怪的话题,急忙闭嘴,重新发问:“你如何肯定他就是个男人?”
“直觉。”白玉衔回答虽然很不靠谱,但他继续道,“他的面纱被风吹起来,我看见他脸上有字——阿赫里曼!”
太阳已经落下,夜市尚未开始,道路两旁零星点起的灯笼,在渐暗的夜色中,一盏盏,犹如通往未知深渊的引路鬼火。
谢灵望打了个寒颤,追上白玉衔的脚步。
“大少爷知道去哪解这四个字?”
“不知道。”白玉衔转身揽住谢灵望,语气忽然轻快道,“但我现在很想喝酒,你陪我喝。”
在家里时候,白玉衔便常外出喝酒,有时是带着谢灵望,去竹林小屋散漫小酌,有时则被三五友人拉去风月场所,与气质高雅不似风尘中人的花魁豪饮行酒令。
就从未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喝过酒!
那些男人照旧喝酒、赌钱、大声嚷嚷,眼睛却分明在注意着他!
这叫谢灵望怎么受得了?
能被很多男人侧目的男人,如果不是特别强大,那一定就是太好看了——昏暗灯影里,白玉衔轻盈的青白色袍子染上温柔的橘黄,他仿佛融入了这光影,高挑的背影更显纤细柔弱。
但,白玉衔恰好就是又好看又强大的那类人。
谢灵望想到这,一颗心便放了下来,他带点自嘲的意味,呼了口气,看着白玉衔从酒柜提来一坛女儿红。
白玉衔挨着谢灵望身边坐下,小心斟了一腕,送到他唇边,柔声道:“公子,喝酒。”
“少——”
谢灵望习惯性要唤白玉衔一声少爷,却被他愈发甜腻的嗓音打断:“公子,叫我玉玉。”
谢灵望念得极不顺口:“玉、玉”
白玉衔轻佻一笑,眼波如春水涟漪,他径自含了一口酒,嘴对嘴地渡给谢灵望。末了,又伸出红艳艳的舌尖,舔去二人间撒漏的酒渍。
谢灵望浑身一颤,紧紧拥住白玉衔的腰肢,对他低声耳语道:“别在这种地方玩太过了。”
白玉衔却毫不在意地软在谢灵望的身上,修长的手指流连在他颈边,吐气如兰道:“公子,来支配我吧。”
咽了咽口水,谢灵望放在白玉衔腰上的手抓得更紧,他永远无法抵抗他的引诱,但还是假作正经的先干了一大碗酒。
凉酒猛地下肚,很快灼热的感觉便烧了上来,烧得他两颊微醺,看着有些可爱,胆子却放开了。谢灵望把白玉衔抱到自己腿上坐着,左手顺势摸进滑开的袍子下摆里,直接摸到了光溜溜的一双长腿。
谢灵望脸带愠色,轻轻拧了一把白玉衔柔软的腿内侧,问道:“什么时候脱的裤子?”
“不告诉你~”白玉衔笑得极其无辜,好像没听懂对方说了什么,可他的双腿却已经巧妙地夹住了谢灵望的手掌,他的双臂也挂在谢灵望的脖子上,“除非,你亲亲我!”
]
谢灵望低骂了声sao货,便打算哄白玉衔出去另找个地方先泄泄火,免得他继续作怪下去。
还未有动作,谢灵望忽然看见一条人影逐渐盖在自己身上,余光看去,是个粗壮的汉子停在他们身边。
壮汉一巴掌拍在谢灵望肩膀上,压了压又捏了捏,然后对白玉衔大笑道:“这厮有什么用?小美人,你跟哥哥走,哥哥今晚就教教你什么叫美死了!”
白玉衔瑟缩了一下,脸红道:“真的那么厉害吗?”
“那可不,你瞧我这一身筋rou比铁板还硬,都是真功夫,哪是这种绣花草包比得上的?”壮汉笑嘻嘻地要去抓白玉衔的手,“你摸摸,这细皮嫩rou的小子哪比得上我?”
白玉衔小心翼翼地摇摇头,把手缩在胸口不给壮汉碰。]
壮汉瞧了心急,更要去抓白玉衔的手,嚷嚷道:“你看他娘的怂货连个屁都不敢放,有什么值得你跟着他的?”
谢灵望倒沉得住气,淡淡道:“我劝你快走。”
“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壮汉提掌就要打下去,忽然白玉衔主动抬起了一只手。他的手势极其优美,食指上还点缀一枚衬托得手指更白更柔的红宝石戒指。
壮汉嘿嘿一笑,收了掌,便要扶美人起身。
谢灵望偏过头去不看。
接着,但听一声惨叫,一只无主手的先于人跌在地上,壮汉死死捂住自己,仍阻止不了鲜血汩汩而出,十分凄惨。
店里的空气似乎突然凝结住了,人们望向这边,却无一人敢逞能上前,因为他们甚至没有看到刀在哪里!
谢灵望故意不去看他们,捧起白玉衔的手,吹了吹,皱眉道:“你也不嫌脏。”
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