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大老执行任务效率极高,前一日方去,后一日就有了消息,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虽未将人留下,九人观察到的信息就与手下大相径庭,当刻就谢繁霜招式及长相入目三分的与邱庆说了,邱庆乃一代才子,根据他们的描述,当即画下画像交于秦赫。
秦赫拿到那副画卷,只觉得在情理之中又脱离意料之外,他料不到南祠真的肯涉世如此之深,竟然公然参与了帮派之争与朝廷之事当中。且这谢繁霜且战且进,竟敢踏入江南,他是当真不要命了么。
“想不到犯案之人竟然如此俊俏。”邱庆仔细端详之后,笑道,“只是如此面容,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竟然没印象见过。”
“他是南祠之人。”
“……什么?南祠?”邱庆惊愕已极,复又确认道“他是南祠弟子?”
秦赫微一额首,面露Yin沉:“贸然公开画像会引得南祠不满,一个谢繁霜已经搅得如此,若再几个,恐怕中了他人计谋。”
邱庆内心腹诽,连人名字都知道了,竟也不事先知会一声。面上却故作惊讶道:“莫非您觉得这是顾长缨的计策?”
“哼。”秦赫难得参杂个人情绪,面露不悦之色,“我将他江北搅乱,本想伤他元气逼他现身,没料他竟将计就计,搬出一个南祠与我斗,自己倒是片叶不沾身,真不愧他野朝计谋第一人的称号了。”
“既如此,此人怕是动也不得,不动亦不得。”邱庆收回笑容,面色中隐有忧虑,“金人之罪行罄竹难书,本就不为世人所容,往先无人能动倒也无事,如今谢繁霜一人剑挑五六金使,已破了金使在百姓心里无法撼动的形象,如若不即刻阻止这趋势,怕是要到处生火了;而若是动了谢繁霜,南祠先撇开不提,光是江湖涌动的拥护热chao就十分棘手,到时候万一谢繁霜被年部斩杀的消息传出,人声鼎沸,恐怕不止咱们,朝廷都要被掀了翻去。”
秦赫双目盯着谢繁霜的画像,心道,此事产生影响恐不止于此,进,大厦倾覆江北得利;退,金宋协约必破,攻金之计永无出击之日,真可谓进退两难,只是这进退之间,顾长缨并非纵可占尽上风——南祠,关键仍是谢繁霜。
“另外,左丞相已三封急信催您前往了。”邱庆顿了顿,“您看?”
秦赫直起身,望着窗外风雨欲来的翻涌气象,暗藏腥风血雨。他怕是再难凭自己与或多或少的私心放对方生路了,“全力阻击谢繁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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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月余,江北,子夜。
天边挂了一弯细芽,于暗云疾风中忽隐忽现,那就算是月了,眼力差的人几乎觉得今夜伸手不见五指。
细月如丝,大地广漠,枯木寥寥,江北却在如此萧条之春迎来数十马蹄,只听那马玲儿齐整肃杀,一串串连起来约莫有三十多声,伴着狂风起舞,似是在追击什么人。
江风很大,为首那人一头黑发在如墨黑夜里肆意飘扬,他座下之骑极俊,四蹄一张一弛就可跃出数丈,然而其身后追兵亦是好手,穷追不舍之下暗器与弓箭齐飞,似誓要将其击落马下。
那黑发男子一把青刃于手,纵横驰突于包围圈中,双方时聚时散,你来我往,过招不多,一剑一式却从不落空。
来者正是谢繁霜,其后乃年部三十五骑,三十五骑非全军人,江湖势力,能人巧匠皆可入其中,此时追击,有Jing通追捕之术者,亦有通晓此地地势者,是谢繁霜有通天剑术却不能即刻突破包围,被迫在此处与其拉锯。
只听谢繁霜清叱一声,一剑洞穿那伏在马后意图偷袭之人,又横劈了其胯下骏马,马吃痛乱奔,打散了身后的阵列。稍顷,却听背后马玲儿由远及近,七匹骏马于狂沙乱阵中冲出,死死堵住谢繁霜的出路。
其中一人国字脸,眉宇间一片冷锐,秦赫知谢繁霜用剑,特派“铁锁”焦鬼千里奔袭,要克他那一剑芳华。焦鬼果不辱其名声,一双铁链舞得若龙如蛇,数次缠上谢繁霜害他险些落马,如今谢繁霜因过招落了速,对方寻了此机,只见一卷铁链声势宛若霹雳雷,瞬间要裹上寒剑。谢繁霜抽剑反击。
他被迫一动,盘踞其身后人几乎与同一时间暗器出手,这两个一直隐匿于暗处的高手终于发出了其致命一击,只听一阵“叮叮”连声,隐匿在谢繁霜与那焦鬼交手时发出的冷器撞击声里的,是无数看不清的毒针、手里箭、柳叶镖……
谢繁霜看也不看,只策马与其齐肩时纵身一跃踩上对方马背,与焦鬼几乎近身相搏,战阵之中,两人相距越近,本就越险。焦鬼正愁对方身法飘忽,此时落于身前,铁索顿如九龙狂吼,瞬间砸上对方左肋,谢繁霜痛的一哼,那焦鬼来不及高兴,就觉得自己背后一阵爆裂,而后整个人都被击的向后倒去,被顷刻而至的铁蹄淹没。
暗器无眼,谢繁霜以人为盾,避重就轻躲过一劫,那两人看清局势要再发第二轮,他哪里会给对方机会,铁骑就觉得那袭白衣于半空一荡,那两名外家高手瞬间没了声息。
然而就这一纵一收之际,谢繁霜失了先机,后面的铁骑已调整阵型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