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场水中的交合结束以后,亚尔曼开始长时间地眺望窗外。
虽然之前不是没有看过,但他大部分时候目光总集中在卡尔身上,观察、琢磨、暗自思量,对方想要什么?自己该怎么办?
现在,他将自己的目光移开了。
卡尔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挨着骑士坐了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透过石砌的窗台,能看到蔚蓝的天空和流动的云彩,偶尔有飞行的魔兽或使用飞行器的法师穿梭其中,宛若黑夜里散落的星子。高低错落的建筑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塔比它们中任何一个都高出不少,放眼望去便是装饰各异的屋顶。街头巷尾的万种风情隐藏在屋檐下,只能凭借露出的一角遐想连篇。
俯瞰万物的感觉并不令人讨厌。卡尔跟着放空思维,觉得能够慢慢理解亚尔曼无数次登顶远眺的情结。他并没有因为被忽视而难过,反倒因为想起从前的一些细节自我挖掘出快乐。
这种适合远眺的建筑,一般不会修得很宽敞,卡尔从不敢跟得太近,怕在楼梯上撞个满怀。所以每当亚尔曼登上高处,卡尔总是在地面上,仰起脑袋,费力地从窄小的窗户口寻找亚尔曼被吹起的金发。英俊高挺的骑士站在楼顶,也变成指甲盖一般的大小。相隔那么高那么远的距离,像是错位在两个不同的时空,让人疑心两厢交汇的一天是否真实存在。卡尔之前每一次,每一次,都被笼罩在这样的彷徨中。
现在,亚尔曼又到了高处,而卡尔离开了地面。他们所处的空间终于相融,他置身于亚尔曼所在之处。
不用踮脚,不用仰头,骑士就在他身边,偏头就会吻上他的侧脸。
骑士没有吻他,他主动贴了上去。
卡尔撑着窗沿,把亚尔曼圈在自己双臂之间。亚尔曼的骑士靴有一节鞋跟,站着的时候比卡尔还高上几公分,卡尔便踮起脚尖,把整个人的重量压到亚尔曼身上。他们的嘴唇自然而然地贴在一起,舌尖勾起舌尖,齿列碰上齿列,习惯可以养成,默契可以培养,他们的亲吻在日复一日的重复中愈加黏连。
随着吻的深入,两人的身子一起慢慢探出了窗外。
等到唇分,意识清明,亚尔曼才发觉自己上半身悬在半空,轻轻一挣就能从窗口跌下去。他看起来像一起谋杀案的被害人,但嫌疑人却并不扮演凶手的角色。他将他翻转过来,让他的视角从高楼坠落转成海底上浮。后者确实比前者好受一些,但仍让他产生生理性不适。亚尔曼挣扎得想逃,抬起手肘撞,提起小腿踹。对方吃了上面的一记,却没让下面一击得逞。他被抓住脚踝,然后,海妖的歌声响起,所有的反抗都被轻易瓦解。
亚尔曼头一次脸色这么难看,苍白的面颊上没有一丝血色。
或许以前在黑暗里也有过,但卡尔当时并不能看见。
卡尔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他说,你会喜欢在窗边做爱的,你可以在做爱的过程里一直看着自己最喜欢的景色。
他把亚尔曼的双腿搭在自己肩上,让亚尔曼抓紧窗沿凸起的框架。跟他想得一样,半身悬空的恐惧让身体无法放松,亚尔曼的后面紧极了,连手指的进入都阻碍重重。他加了一次又一次的润滑,半个屁股都蹭上了黏糊糊的软膏。他的手指不停地碾磨前列腺,让亚尔曼先高chao了一次。在余韵的间隙中,jing身插入卸掉防备的甬道。强烈的痉挛昭示着快感的逼人,亚尔曼想忍住叫声,也在一次次冲撞中丢盔弃甲。
“卡尔。”他示弱,他喊着施暴者的名字妥协,“去床上,卡尔。”
卡尔又吻上了他,他们一起悬在了半空中。有几十秒,亚尔曼觉得他们会一起摔下去,殷红的血ye在他们身下漫延一滩,然而引人注目的还是他们交合欢爱的姿势。
“不会的。”卡尔的吻移到他的眼角,舔去他的泪水。“我会护着你,我们谁也不会掉下去。”
亚尔曼觉得自己似乎在途中昏过去了,然而抽插的快感又把他从迷蒙中唤醒。他们终于回到了床上,床板随着激烈的律动嘎吱作响。罕见的,两人在最后一齐到达了快感的顶峰。
身体的契合似乎是个好兆头。因为接下来,卡尔解了他身上所有的绳子,收起犄角旮里各种琐碎的法阵,连副作用强制睡眠的药剂也没有再喂给他。
他的这个夜晚结束于卡尔的一串自言自语。
“在两个星期前的傍晚,你接受了我的告白。因为你也喜欢我,我们从那以后成为了恋人。”
“你不记得‘塞壬之歌’的事,不记得自己想要逃跑,不记得那些强迫的性爱,但你知道我们会做爱。恋人间做爱是正常的事”
“每当‘塞壬之歌’的调子响起,你就想起你爱我,所以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自愿去执行。”
卡尔的每一句话都是滑稽的妄想,亚尔曼知道真实大相径庭,可随着忧伤是yin唱侵入他的思维,他开始迷失在漩涡里,脑海中浮现出扭曲的景象。”
累积了这么多天,技能经验条终于在刚才到达顶点。“塞壬之歌”第四级解锁,篡改记忆。卡尔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