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鼻子,点了另一只火折子,自顾自道:“我看?这奇香阁阁主也不是什么寻常人,谁有事没事把这些?恶心的要死的虫子和价值连城的宝贝放在一起?我看?就是他个人的恶趣味罢了,将军你千万不要学!”
沈怀璧没再取笑他,认真道:“那我们?这回可省事了,已经找到了子蛊,这就??明这场被?人蓄谋已久的‘瘟疫’的源头就是花满山庄。十一你可曾还记得?之前我们?二人来花满山庄的时候,曾经听到过,满月坊主有一位金贵的客人,叫作闻先生。”
齐墨不懂他为何又要扯到闻先生身上来了,问道:“这和那个闻先生又有什么关系呢?”
沈怀璧诚实?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个人,很可能就在背后?布局,像看?着牵线木偶在台上演戏一般看?着我们?。
你猜,他给我们?安排的结局是什么?”
齐墨只是仅仅一想,便有些?毛骨悚然。他不觉抱紧了自己的手臂,眼前只有火折子燃烧时发出的暖黄色的光。
沈怀璧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在点破,让齐墨一个人去想。
“我们?继续往前走吧,我倒要看?看?,他这么神通广大一个人,能把母蛊藏在哪儿呢?”
层层排列的夜明珠像是引路人一样,默默的指引他们?前进的方向。
奇香阁二楼的装潢与一楼不太一样,一楼摆放在外面的大多都是柜子,用?各种香料层层填满。
而奇香阁二楼,多的则是随处可见的炉鼎。
沈怀璧继续实?行着她自己的搜查方式,一角一个炉鼎,踹得不亦乐乎。
齐墨则心甘情愿的当起了扫地?工兼破烂户,拿着一根沈怀璧给他的木棍在一堆黑乎乎的东西里?面四?处捣鼓。
二人一踹一捡,倒也算得上默契自如。
齐墨在那堆黑乎乎的药渣里?面陆陆续续找出了十数个瓷盅,里?面无一例外,都是活着的蛊虫。
沈怀璧为了让它们?不要继续害人,便上演了许多出“碳烤蛊虫”,“火烧蛊虫”之类的全新玩法,看?的齐墨连连皱眉,恨不得下一秒就逃出奇香阁,远离沈怀璧这么个怪胎。
“好像没有看?见有炉鼎了,找出的蛊虫全部已经被?你清理完。”齐墨俯下/身,检查了一下四?周有没有没被?他发现?的蛊虫罐子,后?又直起身子,对沈怀璧道:“真的没有了。”
沈怀璧点点头,面色波澜不惊:“那就回去吧,母蛊需要寄生于活人身上才能起作用?。所以母蛊肯定不在这里?,我猜,它就在徐州城里?面。”
他们?沿着原路下了楼,步过被?莹光充实?的长廊。
齐墨似是心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湮没在光晕之中的奇香阁,那雕栏画栋的楼阁从底部开始,突然开始塌陷——
沈怀璧听见了响动?,也回头去看?。
短短顷刻间,奇香阁这座有名的藏宝阁并?全部塌毁,化作了一团烟尘。
齐墨和沈怀璧面面相觑片刻,相对无言。
“这里?不会有人吧?”齐墨有些?后?怕,冷汗从额头上滑落,落在了深色的衣袖上,又迅速湮灭下去。
“不是人,是机关。”
沈怀璧也盯着那摊废墟,出神道:“莲花蛊,奇香阁……一个是天下臭名昭著的瘟疫蛊,另一个是美名远扬的藏宝楼,这两样东西居然在今日汇合在一起,你??巧不巧?”
他们?从那间小茅屋出来,快马加鞭地?赶到了徐州太守府。
徐州司马早就在他们?离开时便禀告了太守,外面站着几个侍卫,见他们?来了,便机灵的往里?面通传报信去了。
他们?本以为这次徐州太守会露面,左等右等了半晌,却见还是徐州司马迎了出来。
不知是齐墨的错觉还是怎么,他总觉得徐州司马的眼神有点闪烁,好像刻意避着他似的。
“殿下,将军……我们?太守忽然有些?不舒服,不便迎接二位贵客,便遣派鄙人请殿下和将军休息一二。”
沈怀璧挑了挑眉梢,像是意外道:“太守大人就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有病,记得要及时就医啊。”
徐州司马用?青色的袖子擦了擦汗,没有回应沈怀璧不知是挑衅还是无意??出的关怀话,只好赔着笑脸弯腰拱手道:“殿下和将军请。”
徐州太守的府邸是朝廷拨下来的,装潢倒也中规中矩,虽也是亭台楼阁,样样不缺,却没像有些?高官一样,仗着赋税丰厚,恨不得贴金戴银,就差把“贪官”二字写在脸上了。
徐州太守把他们?领到住处,齐墨一看?,却只有一间屋子。
还没等齐墨开口,徐州司马便陪着笑道:“殿下,将军,实?在是抱歉。咱们?太守大人速来清贫守道,府中装潢实?在是贫寒,再加上婢女只有寥寥几个,只能收拾出一间清爽的房子请二位住了……”
齐墨心道,这徐州司马真是会做人,明明被?太守哄骗着来应付难缠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