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玩的小把戏,还有谁能比他更清楚。兰殊许是怕自己无聊,特意留个人给他解闷。弟弟这般为自己着想,岂有推拒之理?
左右不过是个玩物。
可惜,兰殊不明白,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别人。
季兰承收回目光,看向何青因有些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勾起了嘴角,道:“何公子,不如陪我到那边走走?”
何青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边是一处梅花园。
这……这就要与奉庭同游梅园了么?!
何青的心就像忽然跑进了只小鹿,砰砰乱跳。他点头,声若蚊蝇:“乐意之至。”
他们走进了梅园。
还未到梅花盛开的时节,林中甚少人来,何青装作打量着四周的梅树,心里则紧张得不行。
渐渐走到梅林深处,路过一颗颇为粗壮的梅树时,季兰承忽然伸手一把将何青拽住,将他往树干处一按,挑起他的下巴,眼里看不出情绪的问道:“心仪我?”
何青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得呆愣住,而后听到了奉庭的问话。他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逸脸庞,鬼使神差的踮起脚,凑上前去轻碰了下奉庭的唇角。
坦荡荡的表露心迹:“是,青心悦于奉庭。”
季兰承凤眸一沉,有力的双臂将何青抱住,一只手往上扣住了少年的后颈,低头压了上去。他肆意的亲吻着,在少年口中走了一遭,才稍稍放轻力度,边吻着何青柔软的唇,边轻声说:“朕准了。”
何青生平头一次经历这如狂风骤雨般的亲吻,被吻得双眼迷离,脑中更是一团浆糊,压根没听清季兰承说了什么。
只模糊听到“……准了”二字。
何青顿时心跳如鼓,他主动抬手搂住了男人结实的背,将自己又往前送了几分,让男人更方便的在自己口中掠夺。
已是初冬,梅林中,几只燕雀振翅起飞,而梅树下,两个身影紧紧纠缠,一时分不清你我,周遭散发着氤氲的氛围,宛如春天已至。
樊奕站在张大儒身旁,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与对面的老和尚下棋。
张大儒棋风凌厉,步步皆是杀招。却敌不过老和尚行柔怀策略,一一化解。
两人你来我往,甚是Jing彩!
下到最后,竟是和局。
樊奕心下感叹:高手过招,果然不同凡响!
张大儒收拾残局,看了一眼樊奕,笑道:“小友不去与人谈诗论经,怎的来围观老头子们下棋?”
樊奕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笑得有些腼腆:“打扰二老了。学生虽是旁观,也是受益匪浅。”
老和尚笑呵呵地看着他,问道:“施主看出了什么?”
两位老者皆盯着他看,樊奕却一改之前羞涩模样,道:“以柔克刚。”
老和尚哈哈大笑,“小施主颇有悟性。”又上下看了樊奕一眼,神色变得肃然,“你今日既然与贫僧有缘,贫僧有几句话送给你。”
樊奕顿时心中一惊,这老和尚难道还是位得道高僧?
众所周知,和尚修炼到一定境界,就能开慧眼,知三生。
他恭敬地道:“还请高僧赐言。”
老和尚闭了闭眼,道:“业障迷心,凡事皆有因。施主能由此番奇遇,不过一叶障目,心有不甘。只需放下昨日种种,自会得安乐。”
他忽然看向亭外,笑道:“施主日后定会富贵加身,前途无量。”
樊奕惊愕地向后看去,只见有一个人正朝这边走来。
他再次看向老和尚,问道:“高僧这是何意?”
老和尚笑道:“去吧!那位施主若是进来了,就连贫僧也要退避三舍。”
大昭朝道教盛行,佛家已见势微。
张大儒笑着看他,也道:“楚王爷即是来寻你,你便去吧,让我们这两个老头子安生下棋。”
话都说到这里了,樊奕也不好再说什么,向两位老者深鞠一躬,便出了亭子。
亭外只有一条路,季兰殊此时就在路上。他不可避免的朝着季兰殊走过去。
经过季兰殊身边时,樊奕并不准备与之交谈,就要错身而过。
却意料之中的被季兰殊拉住了手腕。
他不动,也不吭声。
这人那晚装神弄鬼地把他吓一大跳,现在又要干什么?!
季兰殊也一言不发,快速地将人拉着走出此地,飞快地往前走着。
一路上,有人不住地朝他们看过来,樊奕为了不丢人显眼,没有挣扎,任由季兰殊拉着他七拐八拐,进了一处空无一人的Jing致小楼里。
他们走到一间不算宽敞的房间。樊奕打量了下屋子的环境,看出这是个供客人歇息的厢房。
他心里轻哧:季兰殊这狗东西肯定将这里的地形都摸清了,不然能轻而易举的找到这么个地方?
他转身看向季兰殊,先发制人:“楚王爷把我带到这里,是有要事与我相商吗?”
季兰殊看着眉目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