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像是了然一般,失落得将手机放下。钟晗汐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身体烫人的温度让她难受不已,接连不断的梦魇更是将她一次次惊醒。
孩子是你想要的,我不管,现在她必须跟着你。
她是个Alpha,我带着她像什么样子?再说了,这个孩子从小就和我不亲,我要她做什么?
她和你不亲,就和我亲吗?也不知道是谁把她养成这个样子,要不干脆就送孤儿院算了吧。
小小的钟晗汐坐在后座,听着大人在前座的争吵,他们是自己的父母,此刻却成了世界上最排斥自己的人。起初只是一来一回的争论与狡辩,到了后来就成了双方不肯罢休的嘶吼。钟晗汐坐在那,木然得看着一切。也看到前方的货车出现事故,里面的巨大的钢条顺着货车落下。
沉重的钢条砸在车顶,将跑车砸出巨大的凹陷,车内血液横飞,钟晗汐只觉得身体全身都疼得像是要死了般,意识却又格外清醒。沉重,压抑,疼痛,麻木。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也不知道今后会如何。明明刚才还不要自己的父母,此刻却伸出鲜血淋漓的手朝着自己探过来,要把自己带走。
不要清拾清拾救我。钟晗汐猛地睁开眼,身体像是被人推了一下,猛地从床上起来。因为起得太快,她头晕目眩,强烈失重感让她视线发黑。钟晗汐从床上滚落,有些狼狈得去捡地上的拐杖,以她此刻的力气,她根本连起身都做不到。于是,她狼狈得爬着,像是在沙漠中渴求救援的人,一点点爬出房间,最后,倒在陆清拾房间门口。
陆清拾因着昨晚钟晗汐的电话骚扰没有休息好,难免有些疲惫,她听着门外的脚步声,以为是钟晗汐下了楼,便换好制服,推门走出房间。她才把门打开,立刻就看到一只素白的手腕压在门框边,惊得陆清拾稍微睁大眼,后退了一步。那纤细的手腕半点肉都没有,看上去只是一层皮包着骨头。钟晗汐靠着墙面站在那,脸色苍白,却挂着笑容看自己。
昨晚,怎么不接我电话?钟晗汐看上去就不正常,可陆清拾没想到她问的竟然是这种事。陆清拾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想要扶住她。钟晗汐却主动过来,忽然将额头抵在自己额头上。
咚,撞到小石头了。钟晗汐勾唇笑着,尽管脸上是病容,却仍旧遮不住她骨子里的妩媚动人。她有些幼稚的说着,笑地竟然有些开怀,甚至笑出泪水,她青兰的眸子有水雾浮凝了一层。贴着自己的额头滚烫得好似火炉,明显是在发高烧。
你还好吗?陆清拾后退,摸上钟晗汐额头,确认了大概温度后,她扶着钟晗汐送到卧室。房间里充斥着钟晗汐的味道和信息素,陆清拾并不想多待,可对方现在的情况,陆清拾也不能直接走掉。
小石头,小石头钟晗汐这时候清醒了一些,听到她叫自己,陆清拾抬起头看她,就见钟晗汐正对她笑着。那个笑容和钟晗汐平时不同,显得虚弱又温柔,让陆清拾看得有些呆愣。她回过神,走到床边。
钟总,你在发高烧,我送你去医院吧。陆清拾问的很平淡,她眼里没有焦虑和担心,所做的一切就和在光船上帮助一个乘客没有区别。听着她的语气,钟晗汐失落得垂下眸子。
不用那么麻烦,我抽屉里有药,吃过就好了,还有注射的针剂,你能帮我吗?我没有力气了。钟晗汐指着抽屉,让陆清拾帮她把药拿出来,打开抽屉后,陆清拾发现不小的抽屉里摆满了药剂,这些药剂分门别类的放着,连几点服用都写得清清楚楚。陆清拾把水和药递给钟晗汐,又拿了注射的针剂拆开。
这个需要注射在哪里?陆清拾看针剂上的介绍,认为这应该是一种针对Alpha的特效药,钟晗汐看了眼陆清拾,主动侧着身子,将长发撩起。她发色不是纯黑,是介于纯黑和灰之间的一种灰黑色。这样的发色,在阳光下会异常好看。看着她撩起头发,露出细白的后颈,陆清拾便知道,这药剂该打在哪里了。
陆清拾将信息素阻隔贴稍微扯开一些,随后,看着钟晗汐暴露的腺口。那里没有经过刺激,此刻表现得很平静,尽管如此,高阶Alpha的信息素还是泄出了一些,其中竟然还夹杂了自己的味道。这个发现让陆清拾觉得有些微妙和奇怪,她不明白对方的腺口怎么会有自己的味道在里面,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自己发情醉酒的那晚做了什么。
她将针剂注射到钟晗汐腺口内,似乎有些疼,钟晗汐闷哼了一声,连一旁的脚趾都跟着蜷缩起来,陆清拾并不犹豫,直接将整管针剂注入其中。钟晗汐这些药显然都是她长期服用的,见效也很快,见她没那么难受,陆清拾打算离开。
你又要走了?钟晗汐看着陆清拾,再一次抬手握紧她的手,她这次的力道比以往都要大,陆清拾挣了一次,没能挣脱开。
我该去上班了。
我可以给你批假,你留下陪我。
钟晗汐太渴望陆清拾能够留下来陪陪自己,她太急,在言语上失了分寸,听着她好似命令一般的感觉,陆清拾眼里生出排斥,用另一只手将钟晗汐的手掰开。
钟总,你可以找护工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