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还有工作要忙。陆清拾低声说,显然是绝对不打算留下的,听到她的话,钟晗汐也彻底放弃,她垂下手,静静得看了陆清拾一会儿,随后笑起来。
我又不是非你不可,你走吧,我睡了。钟晗汐说完,背对着陆清拾转过身,她觉得心口又在疼了,这种疼来得莫名其妙,明明她那些旧疾早就好了,可是这些疼痛好像扎根在灵魂里,总是绞缠着自己。
陆清拾没说什么,径直离开,只不过走出去一会儿,她看到桌上准备好的早餐,知道是钟晗汐让人提前做好的,想了想,还是端了一碗粥送到楼上去。钟晗汐并未关门,加之药效作用,这会儿已经昏昏欲睡。她将身体蜷缩在被子里,双腿却露在外面。白皙的左腿上,一道狰狞的疤痕蜿蜒着。
疤痕从膝盖处一直到小腿,像一个横截的切口,绕着腿一整圈。看到这个伤疤,陆清拾微微一愣,正当她想看得更清楚时,钟晗汐感到冷,将整个身体都蜷缩到被子里,只剩几缕发丝留在外面。看到她的动作,陆清拾把粥放在桌上,这才离开。
锢桎·12
陆清拾今天在航空公司忙了一天,等她回来时,连晚餐的时间都过了。餐厅里摆着做好的晚餐,显然是佣人过来做的,但这个佣人到底是谁,陆清拾却始终没见过。她觉得钟晗汐大概是那种领地意识极强的人,她不喜欢有佣人住在家里,那些人每次都是将房间清理完,做好餐食就会立刻离开。
看着桌上的饭菜,陆清拾随意吃了几口,随后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她站在房间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却迟迟没有进去。钟晗汐如果难受得厉害,应该会自己找私人医生来看她。对方不是小孩子,还是个Alpha,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出什么事吧?
陆清拾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可这些话在脑袋里闪过之后,她还是不放心,遵循本意转身去了钟晗汐房间。屋子没有锁门,她轻而易举便可以推开门进去。房间里还是自己走前的样子,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白茶香信息素,这让陆清拾发现,如果钟晗汐不故意释放信息素,其实她的味道也没那么难闻。
床头柜上自己摆放的白粥还一动不动得放在原处,没有吃过的痕迹。床上人蜷缩在被子里,好似在发抖。陆清拾皱眉,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钟晗汐,犹豫片刻,还是把她从被子里带出来,摸了下她的额头又挪开。钟晗汐额头很烫,身上也烫得惊人,可她却一直发抖。陆清拾见她又发起高烧,担心起来。
你烧得厉害,还是去医院比较好,我叫救护车来接你好吗?陆清拾放低了声音问,可救护车三个字却好似戳中某个点,让昏迷的钟晗汐忽然颤抖得更厉害。
不不去医院,很快就好了,不去那里,没用的钟晗汐迷迷糊糊得说着,她半阖着眉眼,恳求般得看着自己,那张因为生病而惨白的脸生生被高烧浸染出了淡淡的红,青兰色的眸子啜了水雾,看上去竟然有些楚楚可怜。
陆清拾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钟晗汐,或者说,她是第一次看到Alpha露出这么脆弱的神情。大部分Alpha自视甚高,因为天生的优越感,她们总是喜欢把自己摆在高位。在陆清拾心里,钟晗汐也是如此。可现在,那个总是面带调笑的人这会儿却无助得像个即将被抛弃的幼崽,她伸出手,轻轻扯着自己的衣袖,在这个时候,侥是陆清拾也没办法把她甩开。
你烧的很严重,你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好起来吗?陆清拾打消了离开的念头,转而坐在床边,为了不让钟晗汐再拉扯自己,她干脆把这人的手臂放回到被子里,又为她用力按好被角,只把她的脑袋露出来。这下,钟晗汐终于乖巧了。
抽屉下面,有药。听到钟晗汐的话,陆清拾蹲下身将抽屉打开,发现不小的抽屉里,连续几层都是各种各样的药物。一瓶涂抹的药物摆在外层,陆清拾随意看了眼,发现那是涂抹私处红肿以及裂伤的药,眼里闪过一丝困惑。钟晗汐是Alpha,这种药对她来说是根本用不上的,陆清拾也不认为对方会给自己买。
她没有多想,只拿了钟晗汐要的退烧药,这几支都是针剂,陆清拾按照钟晗汐的要求,为她把针剂注射到身体里。微凉的药物一点点进入体内,钟晗汐觉得身体没那么难受,意识终于也跟着清醒许多。她看着陆清拾,到现在还有种身处梦境的感觉。她从没想过陆清拾会关心自己,她以为自己会烧死,会被身体的难受和虚弱感吞噬。
这种事钟晗汐并不陌生,很多时候,她都会一个人昏迷在家里,直到AI管家发现异常,发动警报系统才会有救护车过来将自己送去医院。钟晗汐讨厌救护车的声音,讨厌那些陌生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是她不愿展现的脆弱,却一次次被剥开,被窥探得体无完肤。
钟晗汐打过退烧药之后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身体依旧提不起力气。整整一天没吃过什么东西的胃部开始作痛,肚子也发出饥饿时的闷响。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房间里的两人都听到。
小石头。钟晗汐在被子里摸了摸她几乎要凹陷下去的腹部,闪烁着一双水眸,可怜巴巴得看着陆清拾。因为身体的缺陷,钟晗汐平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