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甜蜜折騰,並無耗去藍嗣瑛多少Jing力,反倒是我讓他幾度輾轉,加上天涼,近來變得越發嗜睡。
藍嗣瑛醒了之後,便倚在床榻看他的書,有時則批閱折子。他在寢居裡架了張書案,除了用膳之外,我們幾乎沒怎麼出過臥房。
這種日子持續近一月有餘,他突然接獲通知,說是北邊疆界有外族侵踏,需要他領兵。
「墨兒,我這一去,也許三個月才能回來。」我當然不想讓他走,當即鑽入他懷中。「妳可要好好吃飯,瞧瞧妳rou都沒了。」
我沒好氣,「還不都是你害的。」我抬起頭,巴巴的望著他。「藍嗣瑛,你時常這樣出兵巡境嗎?」
「倒不一定。有時國泰民安,有時連月動亂,忙的時候,也曾大半年都在邊境。」
「那你,能不能帶我去?」他張口正要拒絕,我又道:「我實在無法忍受三個月不見你。拜託你帶我去嘛,我以前待過天罡谷,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不行,妳如今體力太差。」我嗚了一聲,他才說:「若我回來之前,妳能將身體練好,下一回我出巡可以考慮帶著妳。」
我扁了扁嘴,心裡明白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我自然也捨不得妳。但墨兒,我是大律的王爺,我不在,妳就是東北的主人,這是我們各自的責任,妳能明白麼?」他抬手,將我一縷鬢髮撩到了耳後。
「那你千萬小心,我我會寫信給你,你如果很忙,就簡便回復,我只想知道你是否安生」
「墨兒。」他打斷我的話,抱緊了我。「我會平安回來,相信我。」
他沒能和我纏綿更久,吻了我的額頭便前去整裝出發。雖然平日裡的他是個閒散王爺,面對軍事卻如此認真,也許是因他骨子裡亦刻著好勝的基因吧。
他出兵之後,我的日常起居換成羅儷來照顧。她起初還沒認出我,對我態度冰冷,我從未見過她這般沒有人味的模樣,倒也有趣。
然而我沒有個說話對象實在憋屈得緊,在她端起水盆要離去時,我朝她背影喊道:「妳這臭丫頭,我回來了妳不開心?」
「王妃就別拿羅儷打趣」機械式的回答才說上半句,她手中的水盆掉在地上,淚眼汪汪的轉過身:「小姐是小姐麼?」
「除了我還會有誰,妳快過來讓我好好看看妳。」
「小姐,小姐啊!」她一個撲騰,像隻八爪魚一般的纏上我,「小姐,妳不知道我這兩年多來是怎麼過的,妳怎麼能那樣一死了之」
「喂喂,我也不是自願的,唉呀妳鬆手吧,我差點沒讓妳勒死。」她哭得嚎啕,手沒鬆,卻是掐得更緊。我安撫拍著她的背,口中說著不哭不哭,我感覺我在哄個小孩。
「別哭啦,妳鎮鎮靜吧,我又不會跑掉。」
讓她哭夠了,抽抽噎噎收了淚水,「小姐稍等羅儷一會兒,我去拿點吃的來。」她性急得跑了出去,讓地上的水滑了腳,跌了一跤。
我笑著搖了搖頭,我還活著,讓她高興得路都不會走了。
羅儷帶回一盒小食,我邊吃邊同她說起我這兩年的遭遇,從應龍相救談及盈香館初試啼聲,又炫耀起學成的魅術以及抱怨藍嗣瑛又是如何折騰我。羅儷則說自我死後,她便離開白劍門,在藍嗣瑛手下當差,仍以鵬君之名作影衛。
「妳恐怕還不知道,他是如何當上右賢王的。」羅儷神秘兮兮的挨了過來。說起這件事我也是一頭霧水,前代右賢王好端端的,怎麼能說垮就垮,讓藍嗣瑛一手輕輕揭過。「因為白族來了人,干涉了整件事的結果,否則那對父子至多兩敗俱傷,不會有一方能夠如此迅速的取勝。」
我深感唏噓,前代右賢王如此渴望白族的戰力,他的確見識到了,不曾想白族勢力雖然進入了藍家,卻選擇扶植藍嗣瑛,讓他自己丟掉性命。
我們像久未見面的閨密,天南地北的聊著閒事,無需顧忌有什麼不可說的,分享著彼此未曾參與的人生。
「那他們呢,妳還有同堂主他們聯繫嗎?」我疑問。
「說來妳可能不曉得,妳不正去過白虎神的領地麼,還點了神宮的明燈,聽聞那裡如今生機蓬勃,白族也遷回去了。」
我想,白虎或許會感到欣慰吧,她的臣民一一回歸,不需要再四處依附他人了。
幾日之後,我估計藍嗣瑛已抵達駐紮之處,修了封書信告訴他,我這裡一切安好,請他好好照顧自己,也寫到我跟著鶴頂紅練身體,日子過得充實。
「王妃,起來,再打!」
鶴頂紅持起劍來,氣場完全改變,不似她以往懶散不正經的模樣,竟似魔鬼一般嚴厲。她知使劍是我的短板,卻強逼著我練,每日對打好幾時辰,沒將我Cao得筋疲力盡,她不放人。某種程度而言,她與藍嗣瑛還是挺相似。
「讓我緩緩吧,真的不行了。」我叉著腰喘著氣,這是今天第四十三次落劍了。我的右手腕已經有些腫痛。
「王妃,若您想隨王爺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