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天过去,莫不辞竟连锅边也没碰到,更别提烧菜做饭。
她来到此处,便是想拿些战功,脱了贱籍。可再这样呆下去,她怕是要呆废了。
第四日,天还未亮,她偷偷爬起来,带着绳子和斧头上了后山。
砍柴是个技术活,她虽然肯吃苦,却终归是个女子。半日下来,背上的柴没多少,手心却磨出了一堆水泡。
她见时候不早了,便启程下山。半途竟下起了雨,她找不到可以躲雨之处,只得硬着头皮下山。
山路shi滑,她劳作整日,疲惫非常,脚下不稳便连人带柴滚下了土坡。
她忍痛掀起裤脚,只见腿上被石块划伤,脚踝也扭了。恰好此时遇上了山头巡逻换班的兵士,兵士见莫不辞摔伤了,便殷勤备至的背着她回了营地。
此时雨丝愈发细密,兵士又内急,索性将莫不辞背进了距离他们最近的营帐。
那营帐本是军医黄仲明所用,但此时,黄仲明进城采买,约摸要二日后才回来。
兵士见里面药物齐全,招呼也没打便走了。
此时天色已晚又下着雨,已经过了晚饭时间,营帐外一片静谧。众兵士皆知军医不在营中,是以莫不辞觉得此地还算安全,至少今晚该不会再有人进来。
这样想着,她单腿跳下床,简单将营帐门口锁住防止外人进入。她不敢点灯,只得趁着微弱的光散开shi发,寻了块布摸黑擦着头发。
腿上的伤急需处理,可她不通医理,只得先清理了伤处,找布条裹紧,等军医回来再行诊治。
shi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出奇的难受,尤其是她裹在胸上的绷带,因为太shi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
她皱眉,担忧的看向帐子入口,确定无人之后,才背过身去,迅速除了外衣和缠胸,绞干了水后又迅速穿上。不能生火,她只得先穿着shi衣服凑合一晚了。
雨声渐渐小了,帐子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莫不辞警觉的走到出口,探出头。
见帐外半个人影也没有,她才松了口气。
她很冷,蜷缩在床上,微微发抖。她今日淋了雨,此时只觉头昏脑涨,估计是受了寒。
她将床单扯下来,裹在了身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军医营帐的锁链吧嗒一下被砍断,一个黑影慢慢走了进来。他站在床前,愣了许久,这才俯身抱起床上shi漉漉的人,大步流星的出了营帐……
雨终于停了,空气中满是雨后泥土的芬芳气味。兵士们都熄了灯火,入了梦。唯有将军营帐中灯火通明。
罗修一向睡得早,可今日他却失眠了。“我一日不在营中,你便将自己弄成这鬼样子,哼!你可真是有本事!”他气哼哼地给她腿上抹了些药膏。
药膏清凉,她皱眉动了动腿,一脚搭到了罗修手腕上。
她未着鞋袜,光裸的脚踝肿成了馒头,却也掩不住她雪白的肤色。
罗修只觉下腹一紧,血瞬间涌上了脑门。她的脚本就冷,好容易寻到热源便不由自主的蹭了上去。
罗修闭了闭眼,立刻起身生了盆炭火,放在床边,又找了棉被盖在了莫不辞的身上。他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心里天人交战着要不要为她将shi衣换掉。
可他犹豫了,她终究是个女人。
他摇着头,盘着长腿,苦恼地坐在了地上,显得有些无措。
整个营地没有一个女人,除非她自己换衣服,否则没人能帮她。
可他不能叫醒她,她那样辛苦掩饰身份,必定有她的苦衷吧。
今日本是闽国公主生辰,国主大宴群臣,他也受邀去了。却不想他义父罗仲杰竟当着他的面要给他牵红线。而这红线的对象还是公主殿下。
很不幸,一场宫宴,成了大型相亲宴。
国主先是不顾群臣呕吐的表情猛夸罗修文韬武略,其后,是罗仲杰忽视众人憋青的脸大赞公主闭月羞花。
总之,罗修觉得,他是叫不醒两个厚黑学十级的上位者。
作者有话要说:
罗修:老子要相亲了,老子太难了。
小辞:男大当婚,应该的。
罗修:你行你上啊!
小辞:请领导先婚!
第78章 拒婚
要说那位公主,真是长得天怒人怨,她完美遗传了国主的下垂眼、猪鼻子、香肠嘴以及“肥美”到寸步难行的身材。
国主与罗相的商业互吹持续了一个时辰,罗修便如老僧入定般尴尬了一个时辰。
期间,公主以每柱香五十次的频率对他暗送秋波,他却“羞”得头也不敢抬一下。
国主看这俩孩子“情投意合”,但觉得走个形式还是有必要,便开口问他对公主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这真是道送命题。
罗修递给罗相一记求助的眼神,实在不懂自己是造了什么孽,非要被这般当众强买强卖。
罗相两眼一耷拉,脸上写着“不关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