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婚事不错,我也算对得起你母亲了。”
楚然勉强笑笑,和父亲招呼一声,看也不看那些聘礼就回房了。
楚清明看着楚然的背影,“阿然好像有点怪怪的,并不是很开心。是不是这门亲事,她不喜欢啊?”
孙福芝忙打岔:“什么喜欢不喜欢,她就是婚礼前有点紧张而已……”
楚然听到了这些话,面无表情地关上房门,坐在梳妆台前,从钱包里拿出江月楼的照片,怔怔出神。
“你的仇,我帮你报。”她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映出一张清冷的面容。
她离开了,公寓里就只剩下陈余之一个人,他想了想,不能坐以待毙,便想前往楚然即将举办喜宴的酒店勘察地形。
他才穿过走廊,正准备下楼,忽然发现拐角处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身形隐在Yin影处,看不清面目。
起初他没注意,直到经过此人向前走了两步,才猛然察觉不太对劲,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那人已经从Yin影中走了出来,一张脸也逐渐显露出,居然是被公认死亡的江月楼!
江月楼见陈余之愣在当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不觉嘴角上扬,招呼道:“不欢迎?”
听到熟悉的声音,陈余之这才终于回神来,二话没说,上前给了江月楼一个紧紧的拥抱。
江月楼的伤口被他撞到,身体微僵,嘴里溢出一声痛呼。他立刻察觉,不好意思地松开手,上下打量着他,急切问道:“没事吧?”
江月楼指了指楚然的公寓,“屋里说。”
两人进门,江月楼下意识四处扫视一圈。
陈余之知道他的习惯,解释着:“楚然搬回家了,怡人被派到杭州采访了,没别人,很安全。”
江月楼点点头,在沙发上落座。
“我以为,你回不来了。”说到这个,陈余之便觉得眼热,努力忍着泪意。
江月楼对自己的磨难毫不在意,笑了笑:“我的命硬,阎王也难收。”
“对不起。”陈余之神情愧疚,为之前的选择致歉。
“这话你已经说过了。”
两人相视一笑,尽释前嫌。
而后,江月楼告诉陈余之自己死里逃生的过程,说来也确实很巧,他从断崖跌落,被下游打渔的渔民所救。渔民的儿子曾经也是军人,入伍后便没再回来,渔民的妻子将江月楼当作儿子,Jing心照料。
期间,展君白派来的人找到了渔村,江月楼怕连累渔民夫妇,又担心景城的状况,便忍着伤痛回到景城,第一时间来找陈余之。
“除夕就快到了,这个情报告诉白署长了吗?”时间紧迫,他已管不了其他事了。
陈余之犹豫片刻,缓缓摇头。
“来不及了,我现在去找他。”江月楼说着,起身欲走。
陈余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知道展君白为什么知晓我还活着,找我来要挟你吗?”
江月楼猜测:“金马堂的人发现你了?”
“是白署长。”陈余之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狠了狠心说出真相。
“什么意思?”江月楼对他的话有些不解。
“展君白拉拢了他,他出卖了你卧底的消息,还有我活着的消息。”
闻言,江月楼反应特别大,拒绝相信,斩钉截铁地说:“这不可能!”
“除他之外,只有楚然和你知道我还活着。除他之外,只有我和楚然知道你的计划。”
事实面前,江月楼似有些动摇了,面露迟疑:“可怎么会……”
“也许和我一样,被要挟了。本意不是要害你,而是不得已。”
“我去找他问清楚。”江月楼还是坚持要去。
“万一他真的……你会很危险。”
“我有分寸。”
陈余之知道说服不了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提议道:“等天黑吧。现在你去警署,也见不到他,甚至还会陷入险境。”
江月楼知道他是对的,勉强答应下来。
陈余之看了看江月楼的脸色,小心翼翼问:“如果白署长真的叛变了,你打算怎么办?”
江月楼沉默片刻:“换做别人,我会动手。但我从没想过会是他。”
陈余之叹了口气,以白金波和江月楼这么多年的感情,也觉得有些不真实。“先不讨论这个,想想第二方案。楚然曾试图将展君白叛变的消息告诉蔡市长,但被展军长拦了下来。我们现在人手严重不足,单凭我们几个,很难和展氏叔侄的力量相抗衡。”
江月楼思索着:“我们需要可靠的外援。”
“没错,我们想到一起去了。只是,这个人选不好找。既要有一定的实力,又要相对可靠。”
他们身边可信之人本来就少,现下又是这样危险的境况,更是难上加难。两人顿时安静下来。
没一会,江月楼似乎想到什么,抬头看向陈余之:“我倒是有个人选,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