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我见过,在展公馆。”玉堂春眼前一亮,终于想起来了。
“确定?”陈余之面上一喜。
“我在窗口远远见过,所以一时之间没想起来。他好像是孙鹤英的人,叫程勇,跟他一起来过展公馆。”
“那就可以确认,这间仓库就是他们存放军火的地方。”
这个消息令两人振奋,迫不及待商量起下一步行动。
“军火见不得水,水一泡就没法用了。”陈余之思索着。
“这不太好办。虽然附近是码头,到处都是水,但你怎么把水引到仓库里去?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又不能把东西搬出来。”
“搬出来……”陈余之沉思着,“搬出来?我觉得可行!如果仓库发生危险,他们一定会转移军火。等他们行动了,我们通知城防部的人来,抓他们现行。”
“提前通知会不会更稳妥些?”
陈余之摇摇头:“还是等他们把军火运出的时候,以免城防部内也有金马堂的人,提前报信,他们另有对策。”
玉堂春赞同,两人开始行动。一忙活就到了日落西山之时。
码头仓库,程勇和几个金马堂喽啰坐在箱子上吃饭,他们身旁堆放着不少装有军火的箱子。
忽然,门外有人大喊着:“起火了!起火了!”
程勇一愣,立刻放下手里的食物往门口冲去。
果然,紧挨着他们这间仓库的另一间仓库浓烟滚滚,看起来火势很大。
程勇转身跑回仓库,心急火燎地喊:“隔壁走水了,很快就烧过来了。把东西运走,快!”
几个喽啰手忙脚乱地开始搬运。
陈余之和玉堂春躲在巷口观察了一会,陈余之对玉堂春说:“时间差不多了,现在城防部的人赶过来正好。我去打电话,你盯着些。”
玉堂春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仓库的方向。
此时一辆车开了过来,停在仓库门口,程勇等人手脚利落地往后车厢上装箱子,动作都很小心谨慎。
陈余之打完电话回来,问:“怎么样了?”
“看样子装了有一半了。城防部那边怎么说?”
“他们十分钟之内就能赶到,时间应该正好。”
两人都有些振奋,藏在巷口继续观察。可是直至车子装好,准备开走,城防部的人却还没有到。
陈余之心急如焚,玉堂春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抚,问:“江月楼没教你这种情况怎么办吗?”
陈余之微微叹了口气:“如果江月楼在,他会一枪打爆油箱,炸了整车军火。”
玉堂春沉寂片刻,突然开口:“我去炸。”
“不行,你没有枪,过去就是同归于尽。”
玉堂春却笑了笑:“我已病入膏肓,最多不过再活半个月而已,能和这车军火同归于尽,不算白死。”
他说得坦荡,有种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超脱,令陈余之心中涌起一阵难过。
两人说话间,装满军火的车子已经准备发动了。
玉堂春最后看了陈余之一眼,果决道:“我如果没有成功,你再想办法,绝不能让展君白成功。”他说完,不等陈余之答复,转身朝外奔去。
陈余之眼睁睁看着玉堂春冲到外面的街道上,拦在即将开过来的车子之前,心里既心急又无奈。
程勇正在开车,看到有人冲出来,猛踩刹车,头险些撞在挡风玻璃上。他非常恼怒,跳下车骂道:“找死啊!”骂到一半,突然觉得眼前人有些眼熟,露出惊讶的神情,“是你?玉老板。”
玉堂春张开双手,语气坚定地对他说:“这车军火,我是不会让你带走的。”
程勇侧头吐了口唾沫,痞里痞气地笑了:“我说,你一个被展司长放弃的废人,以为还有什么价值能威胁我吗?滚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此时,展君白收到消息,也赶了过来。看到玉堂春准备坏他好事,眼中闪过怒火。“傅诚,我放你离开展公馆,已经是格外照顾了,别不知好歹。”
“展司长为何这么紧张?担心什么?这厢军火吗?”玉堂春毫无惧色,边笑边绕向汽车油箱的位置。
“看来你是诚心求死了。”展君白紧盯着玉堂春,一步步向他走去,发狠道:“好,我成全你。”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玉堂春忽然摸出一只火机按下,径直朝着油箱扔去。他冲展君白绚烂一笑,笑容中蕴含着解脱和肆意,朗声说道:“一起上路吧。”
在场众人大惊,立刻扑向一旁趴下。展君白也动作利落地扑向一边,滚出爆炸中心范围。
汽车轰然爆炸,响彻天际,火光与天边的晚霞相互辉映。
不远处,陈余之悲痛凝重地目睹了这一幕,耀眼的火光映在他脸上,泪光闪闪,仿佛看见玉堂春穿着一身大红戏服,在炙热的火焰中唱着他钟爱的戏剧,璀璨落幕。
军火没了,展君白怒火中烧,一回展公馆便摔了整桌子的茶具。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