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餐桌:“正准备去。”
“趁热去吧,一会儿凉了。我该走了,有消息,老办法联系。”
“好。不过你为什么没有按照报纸约定的地址去,直接到这里找我?”楚然有些好奇江月楼不按牌理出牌的举动。
江月楼解释道:“景城没有善德堂,在此处应该暗指的是陈余之的余之堂,三角符号的尖头也恰好是那个方向。余之堂现在是他们重点监控对象,我不放心,下次还是来这里。”
他的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钥匙转动门孔的开门声。
两人瞬间一惊,楚然指了指自己卧室方向,和江月楼一起快速闪身进入卧室。
门被打开了,钟怡人拎着大包小包走进门来。
卧室内的两人都有些焦虑,楚然想了想,指着衣柜轻声道:“你在这里委屈下,我引开她,你过五分钟离开。”
江月楼点头,迅速躲进衣柜中。
楚然稍微弄乱了头发,装成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伸着懒腰从卧室里走出来。
钟怡人正在客厅整理购物袋,见她出现,没好气道:“你在家啊?怎么不给我开门?要不是我半路翻到了钥匙,差点就要回报社拿备用钥匙了。”
“对不住,这几天加班有点累,本想睡个午觉,结果一觉睡到现在。”楚然态度良好地致歉,主动提议道:“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不如请钟大小姐吃顿饭,赏不赏光?”
钟怡人眼睛一亮,“这可是你说的,今天不宰你一顿,我就不姓钟。”
两人笑闹着往外走,楚然临关门前不放心地看了卧室方向一眼。
躲在衣柜里的江月楼听见关门的声音,并没有马上出来,而是又等了一会再没听见什么动静,这才轻轻推开衣柜的门,慢慢挪了出来。
他按照楚然的嘱咐,在卧室内又等了几分钟,才快步往外走。一不留神,放在梳妆台上的钱包被他的衣服扫到地上。他连忙弯腰去捡,无意中发现钱包里有一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照片,正是他穿着警装的形象。
他忽然想起之前问过她是否喜欢自己的话,以及她每次的否认,被这张照片击得粉碎。他有片刻的不知所措,内心涌出复杂的情绪,默默将钱包放回原处。
他从卧室走出来,经过餐桌时看到已经打包装好的饭盒,不觉放慢脚步,最后干脆停了下来。他伸手在饭盒上试了下温度,感受着手指的余温,迟疑片刻,最终拎起了饭盒,决定亲自送到医院去。
他不知道陈余之住在哪一间病房,便戴着口罩一间间寻找,直到从窗口的位置看到坐在病床上回答护士问题的陈余之,这才停下来。
似有心灵感应一般,陈余之突然抬头看向玻璃窗的位置。他慌忙闪身移动,避开了他的目光。
“怎么了?”护士顺着陈余之的视线看过去,没看到有何不妥。
陈余之用不太确定的语气嘀咕着:“门口刚刚好像有人……”
护士听了他的话,放下记录本过去开门,没见到人影,倒发现了放在地上的饭盒。
“应该是家属送饭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放下饭盒就走了。”
陈余之看着饭盒,心里涌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敷衍道:“兴许忙吧。”
“行,今天的检查结束了,那你先吃饭,有事儿叫我。”护士拿起记录本转身离去。
陈余之有些迫不及待地拿过饭盒打开,第一眼就看到了贴在盒盖子内的纸条,上面写着三个字:对不起。那字迹很潦草,但笔锋异常熟悉,瞬间就猜到了送饭人的身份。
他连忙放下饭盒,强撑着身子下地,一步步艰难地走到门口,焦急地向外张望。可走廊里只有医生、护士和来往的病人,并没有江月楼的身影。
他的眼神黯淡下来,站在门口沉默片刻,这才缓缓回到病床上。他并不知道,江月楼就站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静静地看着他。
楚然好不容易打发掉钟怡人赶到医院,就见陈余之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写有“对不起”三个字的纸条出神。
她看到桌上的饭盒,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江月楼来过了?”
陈余之点头,递上纸条给她看。
“他都跟你说过了么?”
“当时护士在查房,他把饭盒放在门口就走了,我没有见到他。”
“我和他今天碰过了,事情真相和你分析的基本一致,月楼的确在执行一项抓捕计划。为了救你,反而不得不伤害你。还有,灭门惨案也是假的。”
听了楚然的话,陈余之淡淡地笑了:“我就知道,他不会随便杀人。”
楚然接着又说:“幕后之人浮出水面了,是展君白。”
陈余之眼中闪过意外的神色,但很快平静下来:“难怪。”他见楚然有些不解,接着道:“一个极恶之人,伪装成积善之人,不破釜沉舟,的确难以发现。”
楚然有些犹豫地看着他:“从现在开始,你需要隐藏起来了。否则,被他知道你还活着,月楼会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