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朝着他的计划进行着,只要能让三爷觉得他已经叛出警署,成为一枚可以被利用的棋子,值得拉拢,就算此时此刻受再多的苦,也都是值得的。
这就是他的秘密卧底计划,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信念。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在Jing神病院的一举一动都在三爷展君白的掌握中。
邱名汇报时对江月楼还有一丝敬佩:“骨头硬极了,华医生的电刑,从没有人能承受五次以上,他做到了。”
展君白早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如果江月楼那么容易服软,也就不是他看中的人了。
“老华认输了?”
“没有。华医生每天都带他过一轮电刑,力度越来越重。据说每次从电击房出来,江月楼基本都是昏死过去,被人抬回病房的。”
“即使这样也不松口?”这倒有些令他意外了,感叹道:“江月楼如果不是对手,简直再完美不过了。”
邱名点了点头,又说:“他在病房里对白署长颇多指责,包括政府。斥骂他们治世无方,宣称治乱世就该用重典。”
“听起来像是真疯了,连有再造之恩的白金波也要骂……”展君白思索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开车去了展天青的府邸。
没有过多寒暄,他直截了当地问展天青:“二叔,你觉得如果江月楼站在了政府的对立面,有没有可能为我们所用?”
“你想策反他?”展天青对他的话有些意外。
“算不上策反,他现在已经一身反骨了,不是吗?”
展天青想了想江月楼现在的境况,赞同道:“也对。说起来,蛇娘子这招用得极妙,一石二鸟。本想母子相斗必有一伤,没想到还附赠一个江月楼与政府的决裂。”
“算是意外之喜。江月楼是个过分执拗和疯狂的人,如果能够拉拢到我们的阵营,他的反扑,不管对警署还是政府,都是重重一击。”
展天青哈哈大笑起来:“可以一试。不过如何测试江月楼是否真的反叛,还需要斟酌。如果都没问题了,他将成为我们夺权的重要工具。”
展君白也微微一笑:“二叔放心,我自会安排。现在景城已经没有绊脚石了,金马堂是时候重新发展起来,所以我让孙鹤英从北平回来了。”
“可以,你安排就好。”
商量完正事,展天青着急和赵墨清作乐,展君白只好告辞回家。
才下车,就接到警卫报告,说有一位叫楚然的小姐到访,正和玉堂春坐在花园里等候。
他知道楚然为何而来,忍不住皱了皱眉,不紧不慢地向花园走去。
还未走近,就听见两人的谈话内容。
楚然问:“月楼被送去Jing神病院后,展司长可有提到过他?”
玉堂春答:“邱名提过一回,请示展司长要不要去探望。展司长难得发了脾气,训斥了邱名。说既然江月楼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杀人还不认罪,这样的人,不做朋友也罢”。
“展司长是担心惹祸上身吗?”楚然焦急地询问。
玉堂春摇了摇头,“那你就太小看展司长了,他不是个怕事的人。他之所以如此生气,是因为江科长的态度。一个警察不认为杀人犯法,视国法家规如无物,甚至叫嚣警署和政府故意栽赃他有病,一副要与全天下为敌的样子。这样公然挑战法治,挑衅政权的人,展司长十分不齿。如果楚小姐是来求展司长帮忙救他的,恐怕要失望了。”
楚然被他一番大义凛然的话噎住了,好一会说不出话来,但仍有些不甘心,道:“他是有苦衷的,我还是想试一试。”
这时,邱名重重咳嗽了一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楚然见展君白归来,既慌张又心焦,一张脸涨得通红。
偏偏展君白对她还是一贯的温和,当着面训斥警卫的招待不周,也怪玉堂春守着虚礼,和楚然一起在花园里吹冷风。
玉堂春有些诧异展君白的小题大做,但见他对楚然嘘寒问暖的样子,心里不觉明白了几分。
三人一同进屋,玉堂春寻了个由头回屋去了,留下楚然一个人和展君白面对面坐着,不觉有些尴尬。
邱名端上来一壶热nai茶,展君白亲自给她倒了一杯,nai茶香气怡人,倒缓解了几分紧张情绪。
“印象中,这还是楚小姐第一次登门。”展君白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敬了敬楚然,悠然地喝了一口,说道。
楚然捧着nai茶,让它温着自己冰冷的手掌,急切地步入正题。“是。展司长,我今天来,是有求于您。您人脉广,能不能帮忙,让我们去景城Jing神病院探视江科长。”
“果然为此事。”展君白苦笑了一声,放下杯子,表明自己的态度:“抱歉了,楚小姐,如果是这件事,我不便插手。”
“江科长是你的朋友,他很信任你。”
“楚小姐,我也一样,信任他,欣赏他,但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并非因为月楼不得势而选择疏远来避嫌,实在是无法苟同月楼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