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展天青府邸,听说江月楼下了狱,展天青顿时大笑起来。
“还真是天助我也。不费吹灰之力,江月楼自己走上了断头路。”
展君白也很高兴:“是啊。依照我对蔡市长的了解,他不会把这种事抖在亮光下。如果没什么意外,应该会秘密处死。”
“如此说来,我们的计划是不是可以进行了。姓蔡的可是已经打算筹备军火库了,他们的军火一旦到位,我们就不好动手了。”展天青收敛笑容,正经起来。
“他们的军火库计划暂时推迟了,当然,这也拜江月楼所赐。我们目前准备的军火数量比较紧张。您觉得,草船借箭如何?”
展天青立刻会意:“你是说,等那姓蔡的把军火运进城,我们来个顺手牵羊?”
“二叔,这叫胜者为王。”展君白笑着纠正,顺便又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城内我之前买下的几处关键路段,已经开始让人逐步接管运营了。到时候,隔断各个城区的联系,让他们自顾不暇,无法彼此救援。”
展天青赞赏地拍了拍展君白的肩膀:“不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呐。”
展君白一脸谦虚,背过身去,眼中露出Yin毒的光芒。
果然不出他所料,蔡昌耀为了压下外界对警署、政府不利的言论,让白金波随便去牢里找个死囚顶下罪名,尽快将灭门惨案翻篇,然后把江月楼秘密处死,对外宣布因公殉职。
白金波一脸犹豫,但在蔡昌耀的强硬态度下,只好妥协。
他回到警署,在门口遇上了打听江月楼消息的陈余之,只好将事实告诉了他。
“死的那户人家,是借了高利贷给他父亲,并且诓骗他父亲出卖妻子换鸦片的人。我收养月楼之后,断了这个人的生意链,他后来做小买卖谋生去了。当时,月楼恨归恨,但没有什么复仇的举动。我以为,这件事他早就过去了。现在看来,这道坎儿一直在他心里,一直没忘。”白金波叹了口气,“江月楼是个很固执的人,爱钻牛角尖,这想法一旦形成,很难抵消。只怕他在母亲死的时候,就做好了复仇的打算。之前的情绪都是演出来给我们看的。”
陈余之沉默了,内心充满了自责:“我昨晚应该坚持陪着他。或许,就不会出事了。”
“没用。他江月楼想做的事,任谁都拦不住。”
陈余之问:“我能见见他,和他聊聊吗?”
白金波摇了摇头:“他现在秘密关押中,我不能让你见。蔡市长已经下令,秘密处死月楼。现在要想救他,必须将事情闹大,越大越好。”
陈余之蹙眉,有些不解:“即便这件事闹大了,无非是全民公审,按照国法家规,他无论如何都很难摆脱死罪。”
“公审定罪需要一层层走流程,起码能给我们多几天的时间思考对策。”
说到对策,陈余之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对白金波说:“我记得新法里有一条规定,如果犯人Jing神上有问题,定罪的时候酌情考虑,是不是?”
“是有这条规定没错,当时制定这项法规主要是为了全面学习西方,但还从没有人真正使用过。你想用这个为月楼开罪,恐怕很难。”
陈余之意志坚定:“再难也要试一试。”
“好,为了月楼,豁出去了。”
此时,江月楼并不知道他们想要救他的信念,站在牢房窗前,望着外面的一小块天空发呆,脸上毫无悔改之意,尽是复仇之后的畅快神情。
在外人眼里,他已然疯魔。
第24章 二十四
一大早,报摊所有报纸上都刊登了关于江月楼的报道。
比如景城日报的标题:是杀人犯,还是另有隐情?揭秘不为人知的江月楼。
比如照见报的标题:关于Jing神问题犯人的量刑标准。
路人纷纷购买报纸,聚众翻阅,热切地议论和争执着。
楚然在不远处观察了一会,扬起笑意,给陈余之去了个电话,告知他舆论影响已经形成。
陈余之也没闲着,在白金波的协助下,联系了教会医院给江月楼做了Jing神坚定。
很快,一张标题为“关于江月楼Jing神问题鉴定通知单”的证明新鲜出炉,通知单内写着:经鉴定,警署稽查科科长江月楼患有Jing神疾病,无法自如控制情绪,暴躁症状明显,对社会有一定的危害性。建议送医强制治疗。
这份鉴定通知单最终令蔡昌耀松了口,江月楼在警察的押送下,送入景城Jing神病院。
他的双手被捆绑着,在护工的推搡下沿着狭长的走廊往自己的病房走,一路上遇见不少穿着统一病号服,胸前佩戴号码牌的神经病人。
他们有的头发凌乱,对着房门拳打脚踢,大声哭号;有的虽然看似正常,可猛不丁地会跳出来吓人一跳;还有的蹲在角落里,自言自语,嘟嘟哝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走廊最后一间房,就是江月楼即将入驻的病房。
护工将捆绑着他的绳索解开,一把将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