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车轮不紧不慢地滚过。
楚然已将少女情怀收藏在心底,全身心扑在工作上,几乎每天都在外面跑新闻。
她骑着自行车经过一处巷子口时,没有防备,被巷子内突然跑出来的姑娘撞上,两人同时摔倒在地。
楚然被摔得晕头转向,捂着头望了过去,只见那姑娘比她摔得还要厉害,手臂被石子划开一道口子,正淌着鲜血。
那姑娘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完全没顾上自己的伤,而是一个劲回头看,似乎害怕什么人会突然出现。
“你没事吧?”楚然连忙爬起来,赶过去扶她。
小姑娘根本顾不上回答,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惊慌失措地往巷子内看了一眼,用力将楚然的自行车扶了起来。
“姐姐,带我走吧!”
楚然不明所以,好奇地往巷子内看去,只见几个大汉远远追了过来,目标正是身旁的小姑娘。
“快走啊!”小姑娘更加慌张,不停地催促着。
事出紧急,楚然也没多想,本能地把小姑娘当成弱者,连忙上车,示意她坐在后座,在大汉赶来前,飞快地踩动自行车,走街串巷,将大汉们远远抛在身后。
想到小姑娘受了伤,楚然索性骑着车去了余之堂,让陈余之帮她诊治。
“你叫什么名字?那些追你的人是谁?”楚然看着陈余之给她涂药包扎,忍不住将心中疑问问出了口。
小姑娘已经不再恐惧了,反而有种没心没肺地活泼。她撇了撇嘴,回道:“我叫琉璃。我哥嫂把我卖到他家冲喜,还没办事儿,人就死了,非要抓我去陪葬,你说我能不跑嘛。”
陈余之正细心地涂着药水,听到这一句,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楚然也没想到她竟然有这样悲惨的遭遇,接着又问。
谁知琉璃抓着她的衣角死不松手:“你撞了我,你要负责的,我跟你走。”
若是自己一个人住,楚然倒是没什么不方便的,但是她有合租室友,尤其是这个室友还有很多规矩,动不动就要闹起来。她实在没办法将琉璃带回去。
琉璃的嘴角耷拉下来,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那我是无处可去了,等他们来抓我好了。”
陈余之已经涂完药水,正收拾药瓶,看楚然的反应就知道她的难处,现在又听琉璃这么说,动了恻隐之心,忍不住开口:“姑娘不介意的话,我这里缺个抓药的帮手。”
琉璃惊喜地看向陈余之,仿佛他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楚然觉得是自己惹出来的麻烦,最后还要陈余之帮她,有些不太好意思:“这不大合适吧?要不我回去和室友商量商量?让她和我挤挤?”
陈余之笑着指向二楼:“余之堂楼上有病床,她可以住得宽松些,不过也看她自己的意思。”
琉璃站起身,在余之堂溜达一圈打量着环境,然后跑到陈余之身边问道:“我留在这里,白天帮忙抓药,晚上帮忙看店,有薪水吗?”
“当然有。”
“那可太好了。”琉璃欢快地笑了起来,那笑颜和陈可盈多有相似,令陈余之一阵恍惚。
她就这么被留了下来。
送走楚然,陈余之坐在分诊台后翻看医书,新上任的小助理琉璃好奇地翻看着药柜里的药材。
江月楼从外面走进来,陈余之还未发现,倒是被机灵的琉璃看到了,连忙欢快地迎了上去,连珠炮般地招呼着:“欢迎光临!先生您哪里不舒服?我们陈大医生学贯古今,中西医均Jing通,保证药到病除,一身轻松。”
江月楼纳闷地看着她,视线又飘向里头的陈余之,“什么情况?”
陈余之放下医书走了过来,解释道:“楚然救下的,无处可去,留在我这儿帮忙。”
“陈医生,你们认识啊?”琉璃插到两人中间,好奇地打量着江月楼。
“嗯。楼下没什么事了,琉璃,上去休息吧,一会我来打烊。”
“好咧!”琉璃兴高采烈地转身,欢快地跑上了楼。
江月楼听着楼梯上传来的噪声,不满地皱了皱眉:“请这么一尊佛,你还清静得了吗?”
“她笑起来,很像可盈。”陈余之也望向楼梯,不觉有些出神。
楼上探下来琉璃的小脑袋,“可盈是谁?”
陈余之彻底无语了,冲她摆摆手,让她缩回去,这才安静下来。
打烊后,江月楼和陈余之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江月楼沉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总觉得这个女孩有点怪怪的,你当心些。”
“你多心了,不过是个小姑娘。”而且是被哥嫂欺负的可怜小姑娘。
“我也说不清,直觉有些不太对,希望是我多心了。”
陈余之只当他有职业病,岔开话题:“到医馆找我有什么事?”
江月楼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语气轻快起来:“我好像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