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刚想拒绝,展君白已经周到地下了车,并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单手挡在门框上,殷勤地为她服务。
他的举动非常绅士,让楚然不好拒绝,只好道了声谢,弯腰坐了进去。
汽车在街道上缓缓而行,楚然虽然能想通,但心情依然不佳,一直偏头看着窗外,保持沉默。
展君白看出了她的异样,于是一转车头,将她带去了马场。
他注视着一脸惊讶的楚然,微笑着说:“我曾经有一匹小马驹,Jing心养了多年,如今终于长成了骏马,非常温顺,你要不要试试?”
“可是我不会骑马。”
展君白没有回答,而是吩咐女驯马师带着楚然去换骑装,然后亲自扶着她坐到马上,自己甘愿拉着缰绳,牵着她缓缓前行。
骑马对于楚然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体验,一玩就有些上瘾,尤其是马儿跑起来时,那种忘却一切烦恼的感觉,对于刚刚失恋的她来说就像一场及时雨,来得太过酣畅淋漓。
以至于展君白送她回到公寓楼下时,她心情舒畅地向他道了声谢谢。
可是,就在她准备下车时,被展君白拉住了胳膊。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又强硬地碰触她,脸上还带着笑,问道:“不知是否有荣幸一直像今天这样为楚小姐排忧解难?”
楚然心里似乎明白了几分。
她和展君白之间也有过太多的巧合,好像总是能够巧遇他,然后不忍拒绝他绅士的行为,一次又一次上了他的车。
报社里的同事现在对她是和从前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甚至社长有时也会开玩笑说她是展司长的女朋友,可怠慢不得。
她解释过无数次,可惜毫无效果。
现在想来,原来这些都是展君白刻意而为,徐徐图之,慢慢进驻她的生活范围。
“展司长,你是在追求我吗?”楚然不想再逃避,选择直白地问出来。
展君白依旧是那副浅笑的神情,点了点头,“我以为我做得已经很明显了,看来还是不够,楚小姐还没感受到展某的用心。”
“不,展司长一向做得很好,不管是事业还是生活。是我还不够好,想要趁着大好年华努力做出一番事业,完成自己的梦想。恋爱婚姻这些事,暂时不在我考虑范围,可能要让展司长失望了。”
楚然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因为不想恋爱,而是爱上了一个永远不会爱她的人。
展君白松开了楚然的手臂,有些失望地耸了耸肩。
“君子不强人所难,既然楚小姐还没有恋爱结婚的打算,那展某只好等一等了,先在楚小姐这里排个队,可好?”
楚然十分感激他安排的马场之旅,此时也不好再度回绝,便对他灿然一笑,转身下了车。
她走在公寓的台阶上,心想着,这一天过得真Jing彩,刚失恋就有人追求,只可惜,为什么追求她的不是她喜欢的那个人呢?
她心心念念的江月楼却没有这些烦恼,和陈余之等人正涮着羊rou,好不热闹。
餐桌上支着古铜色的火锅,锅里的汤汁沸腾着,鲜美的rou类和蔬菜在里面翻滚。
宋戎和陈余之都是斯文人,吃东西颇为规矩。江月楼对吃没有过多欲望,也很少动筷子。唯有孙永仁大快朵颐,一边挑着rou吃,一边感慨道:“不上班的日子就是舒服,什么时候景城天天无鸦片,我老孙顿顿吃rou的好日子就到了。”
“没追求。”江月楼笑骂了一句,眼中却隐隐闪烁着一丝期待。
孙永仁嬉皮笑脸,狡辩:“我一俗人,就这么点小追求,吃得好穿得暖,取个漂亮的姑娘就满足了。”
陈余之捧着一碗热汤,笑道:“尘世里的小幸福,也很好。”
“陈医生,那你呢?”宋戎问。
江月楼闻言看向陈余之,也想知道他心底的愿望。
陈余之笑了笑:“能救一人是一人。”
“没啦?”孙永仁嘴里的rou还没咽下去,被呛了一下。
陈余之连忙递了杯水过去,点了点头。
“到底是医者仁心。不过你这追求和我们头儿还真像,他要景城无烟,你要悬壶济世,我看找个画师给你俩画张像,贴在城门楼子上当守护神算了。”孙永仁咽下食物,啧啧感叹。
江月楼在桌子下踹了他一脚,佯装生气:“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宋戎却难得附和孙永仁:“画像就算了,科长家不是有相机吗?”
“拍照更好,一文一武,双护法。”
江月楼再踹过去,孙永仁已经预感到了,提前把脚提了起来,避开攻击。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因为展天青对玉堂春实在不友好,未免展君白为难,也避免自己冲动行事,玉堂春搬回了天韵园。但他没想到,很快又和展天青碰上了面。
白金波做东请展天青和展君白吃饭听戏,美其名曰为展军长接风。
他们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