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余之和江月楼各自骑了一辆自行车并排前行,微风拂面,两人脸上都展着肆意灿烂的笑容。
沿着阶梯一路向上,不多时便你追我赶地到了山顶,浑身大汗淋漓,却觉得无比畅快。
虽然近处白雪皑皑,但压不住远方青山叠翠的美景,一眼望过去,蓝天绿山白雪相映成彰,令人心旷神怡。
江月楼找了个干净的石椅坐下,望着远方惬意地吹起一首轻快的曲子。安静的山间顿时被悠扬空灵的口哨声填满。
没一会,陈余之坐到他身边,也轻轻吹起了口哨。起先它们互相追逐着,渐渐默契地融为一体。
这一天玩得非常尽兴,以至于回到家,还有些意犹未尽。
陈余之推着自行车边走边对江月楼说:“情绪压力发泄出来,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是。就是季节差了点意思,春天万物复苏,更有野趣。”
陈余之看了看四周冬日的萧瑟,忽然对春天充满向往:“快了,再过两个月就入春了。”
“踏青去?”
陈余之笑了:“别把话说太满,一向忙的人是你。”说话间,已经到了家门口,便招呼道:“我先回去了。”
江月楼点点头,目送他进门,这才继续推车前行。在快到家门口时,被一直在附近等候的楚然叫住了。
他非常意外,看着楚然从长椅上起身,问道:“找我有事?”
“算是吧。”
楚然的室友出去约会,刺激她也想来找江月楼表明心迹。本来江月楼不在家,她还有些失望,可现在人就站在她面前,她反而又扭捏起来。
江月楼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便也没有贸然开口,等着她的下文。
楚然见他反应并不热络,似乎有些尴尬,别扭地指着长椅,提议道:“坐会儿?”
江月楼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将自行车靠在家门口,大大方方走过去坐下。楚然顿了一会才跟过去,两人并肩坐在长椅上。
“报道警署逮捕赵璟明的报纸出街了,反响还不错。”楚然先找了个话题,想迂回一会再试探他对自己的感觉。
谁知江月楼从不在意这些虚名,随口嗯了一声,又不出声了。
楚然没想到他竟然感情迟钝到这种地步,心一横想要挑明,但刚开口又吞吞吐吐起来。
“你平常采访的时候伶牙俐齿的,这是怎么了?不舒服的话,我叫陈余之来。”江月楼对于她的欲言又止摸不着头脑。
楚然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她又说不下去了,低头一笑,脸上浮现出一抹娇羞。
江月楼依然不解风情,竟探头去观察她的脸色:“不是不舒服,那是想借钱?”
“当然不是。”楚然啼笑皆非,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偃旗息鼓了。
她看着江月楼认真地注视着自己,那些话压根就说不出口,忍不住放弃,慌忙起身道:“算了,没事。我先走了。”
她不敢再看江月楼的脸色,匆匆离去。
“莫名其妙。”江月楼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一阵无语。
这一幕恰巧被准备关窗的陈余之看到,立刻明白了楚然的心意,不觉一笑,感叹江月楼破案缉毒是一把好手,但感情上却缺根筋,害得人家姑娘不知如何是好。也许下次有机会,他帮楚然问问他的意思吧!
成功解决了赵璟明,展君白了却了一桩心事,专心等候一位重要人物的到来。
只是这人并不按牌理出牌,既不打招呼又没通知,就这么大喇喇地找上门。
当时玉堂春正穿着宽松的戏服在客厅里轻声哼唱,试图练习。但胳膊做姿势时非常难受,远没有之前那般灵活。他有些失落,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唱戏了,微微叹了口气。
身后,门忽然被推开,他以为是展君白,忙笑着转身,“展司长回来了……”
话才说到一半,就对上了一双Yin狠的眼睛,当即愣在原地,内心隐隐发寒。
竟然是展天青,展君白那个恶名昭彰的二叔,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头子。
展天青豪迈地进门,打量着玉堂春,不客气地问:“你是谁?”
“在下玉堂春。”
他强装镇定,微微颔首行礼,下垂的视线中蕴含着滔天怒火,语气却很是平稳。
展天青轻蔑的眼神飘了过来,“哦,一个戏子。”
此时,邱名回来了,见此情景,忙解释道:“展军长,他就是司长提过的玉老板,之前因为救司长受了伤,在公馆养伤。”
展天青上下打量着展公馆的环境,冷笑起来:“那是他无能,靠一个戏子相救。才离开军队几年,尽学些不中用的东西。告诉你主子,军人就该有军人的样子,学八旗子弟养什么戏子,也想覆亡?让他收拾东西给我滚出展公馆!”
邱名一脸为难,不好违抗展天青的命令,也不好不经展君白同意就将玉堂春赶走。
玉堂春仿佛没听见这些刺耳的话,神情依旧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