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怕了?到底还是年轻。”
“吴书为的死……”
展君白笑眯眯地整理着衣袖,漫不经心地回答:“我亲自去的。”他像是在说一件趣闻,详细描述着吴书为如何在他面前一点一点失去生命,还点评道:“他死前跟你现在的反应差不多,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赵璟明咽了下唾沫,浑身已经开始颤抖,接着问:“那陈可盈的死也是你设计好的?”
展君白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对着他比划了一个爆炸的动作,嘴里还“嘭”的一声,笑起来像看见烟花的孩子。
此时,赵璟明才感到深深的恐惧,明白自己根本斗不过这个男人。可笑的是,他还一直追捧着他,却不过是他手中一颗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他仔细思量了一番,终于痛下决定:“我把所有罪名担下来,你保证会放过赵家,放过墨清。”
展君白含笑点了点头。
赵璟明闭上双眼,努力深呼吸着,再次睁开时,一脸平静,眼中再没有了任何求生欲。
他不知道,他的妹妹赵墨清一脸决绝站在监狱门口,用枪指着自己的太阳xue,正在为解救他而拼搏。
“江月楼,你放我哥出来。”
江月楼对她永远是冷冰冰的,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没把你一起下狱,已经算开恩,别挑战我的底线。”
赵墨清见他要走,急了起来,威胁道:“你不放人,我就死在这里!”她说着,将手指搁在扳机上,作出要开枪的姿态。
江月楼已经走到她身侧,偏头看了她一眼,不怒反笑:“请便。停尸房反正也不远。”
他的话气得赵墨清失去了理智,闭上眼,抖着手冲面前的空地上开了一枪,大喊着:“江月楼,别以为我不敢!”
弹壳落地,砸在地上,倒是拦住了江月楼的脚步。
“你敢与不敢,与我并无干系。我不是你的什么人,自然,你的死活也威胁不到我。如果你继续折腾下去,我不介意他们帮你。对了,那个叫宋戎的,枪法尤其准。”
赵墨清没想到江月楼如此不近人情,恼羞成怒,毫无理智地用枪指着江月楼的背影。
“好,我的命你不在乎,你自己的命,你也不在乎吗?”
江月楼根本没有停下脚步,对她的举动也并不畏惧。
赵墨清心一横,手指渐渐收紧,想要扣动扳机。
可是宋戎的速度更快,先一步开枪打在她的手腕上,手枪应声落地,子弹根本没有射出来。
她不死心,用另一只手去捡掉落的枪,手指刚要碰到就被宋戎一脚踢开,让另一个警察顺势捡了起来。
宋戎冲一旁待命的警察们使了个眼色,几个警察蜂拥而上将赵墨清强行带走。
赵墨清挣扎着,手腕上鲜血淋漓,拼了命呐喊着:“江月楼,我赵墨清此生跟你不死不休!”
这话,江月楼只当没听过,大步走进牢房,见展君白还在悲戚地劝说赵璟明。
“赵兄,事已至此,你一味的沉默也是无用的,还是早些认罪伏法,争取宽大处理吧。”
赵璟明沉默地低着头,不搭话,也不看着他。
展君白见江月楼回来,又叹了口气,表示已经无能为力。
“墨清呢?你把她怎么样了?”赵璟明听到江月楼的声音,慌忙抬头问道。
“中了一枪,能活。”
赵璟明心如死灰的情绪又复燃起来,愤恨道:“江月楼,她一介女流之辈,犯了什么值得你开枪的罪?”
“持枪硬闯监狱。凭这一条,抓进来服刑都不为过。”
“是不是我承认这一切,你就放过他们?”
赵璟明的话看似是冲着江月楼说的,但实则是再次跟展君白确认。他的视线越过江月楼,看向他身后的展君白,直到看见他微微点头,这才松了口气。
江月楼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严肃道:“放过他们的决定权在你,而不是我。”
“没错,我就是三爷。”赵璟明惨笑几声,走投无路地承认了。
署长办公室,白金波满意地翻看着审讯记录,笑着夸赞:“很好,案子办得漂亮。这份审讯记录我马上就送到委员会去,尽早定罪。”
“好。”江月楼站在办公桌前,情绪非常平静,并无太多喜悦。
白金波察觉到他兴致不高,奇怪地问:“怎么,抓了五年的敌人落网了,不高兴?”
“总觉得好像有点太顺了。”
白金波起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多心了。你呀,就是脑子里那根弦绷得太紧了,一旦放松,反而不适应。最近辛苦了,我给你一周的假,好好休息休息,卸掉包袱,给我JingJing神神地回来报道。”
虽然江月楼并不需要什么假期,但为了不让白金波担心,还是道了谢,答应下来。
他整理完手头上的工作便回了家,路过陈余之家门口时,正巧遇上他从门内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