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距离司机最近,他没有武器,却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从背后死死控制住他。司机恼怒地反手一枪,射中王猛胸部,顿时痛得喘不过气来。但他死活不肯松手,气得司机又补了一枪。
赵璟明试图趁乱逃跑,被江月楼三两下按在地上。
王猛的嘴角不断涌出鲜血,背抵着大厅的柱子,将司机牢牢控制在身前,冲宋戎和孙永仁大喊:“开枪!”
孙永仁有一丝犹豫,但宋戎冷静,持枪射向司机。司机身躯一震,心口处中枪,身后的王猛承受了一部分撞击力,跟着一震,大口呕出鲜血。
他就保持着抱紧司机的动作倒下,两人一起死去。
陈余之看着王猛临死前微微上扬的嘴角,眼中闪过不忍,转头和江月楼对视一眼,皆是一阵叹息。
这一变故令江月楼警觉,亲自押送赵璟明进警署监狱,连夜开始审讯。
赵璟明手脚被铐着,还挨了几顿打,头有气无力地耷拉着。他一直锦衣玉食,哪里遭过这样的罪,但死活不松口,不断重复着:“我不是三爷……我不是三爷……”
孙永仁和宋戎没辙,回到江月楼的办公室汇报。孙永仁抱怨道:“头儿,他还是不招,坚持自己不是三爷。”
“大兴洋行那批伙计审了吗?有没有人知道那批香皂的去向?”江月楼愤愤地将笔掷到一边。
“审了两遍,都说只是普通的香皂,是给老客户的赠礼,不对外售卖。”
江月楼眼前一亮:“那些老客户极有可能就是买鸦片的人。明面上是采买洋货,赠送礼品,但实际上,这些赠礼才是真正交易的货物。”
“可惜,交易的具体明细账册不知所踪,不然,顺着这些名单挖下去,应该还能挖出别的鸦片销售渠道。”
宋戎的话刚落音,门口就传来敲门声。孙永仁机灵地跑去开门,见外面站着展君白和赵墨清。
赵墨清手里提着一个大礼盒,里面准备的东西比之前当着孙永仁的面挑选的那几样多得多。
原本是打算送礼求爱,现在却变成了为哥求情。
孙永仁和宋戎极有眼色,借口忙碌,一同离开。
“展司长,我想和江科长单独聊聊。”赵墨清看着江月楼,话却是对展君白说的。
展君白本就是被赵墨清纠缠了许久才同意带她来见江月楼,此刻也不想掺和进来,“正巧,我要去找白署长。你们聊。”
他冲江月楼招呼了一声,转身离去,还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赵墨清将大礼盒放在办公桌上,满眼期盼地看向江月楼,恳求道:“江科长,我哥是冤枉的。”
“说完了吗?我还有事,就不多留赵小姐了。”江月楼看也没看那个礼盒,起身就往外走,神情极不耐烦。
路过赵墨清时,突然被她从背后抱住,玲珑有致的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
“只要你放了我哥,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赵墨清眼泪汪汪,完全丢掉了尊严,咬着牙暗示着。
江月楼停下脚步,垂头看向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完全不为所动,甚至冷酷严厉地喊了声“放开”。
可赵墨清已经完全豁出去了,非但没有如他所愿,还抬手抚上他的胸膛,将脸凑近他的脖子,想要主动亲吻,用色相换取赵璟明的生路。
这个举动彻底惹恼了江月楼。只见他肩膀往后一抖,撞开赵墨清,又向前疾走了几步,完全不顾赵墨清踉跄着险些摔倒,一字一顿地说:“我最后说一次,赵璟明我绝不会放。别侮辱我,脏。”
赵墨清脸上满是绝望,抬手飞快擦干眼泪,愤怒地胡言乱语:“你们逼我的,你们逼我的!”
她转身往外跑去,将门重重地摔上。
江月楼表情没什么变化,他根本不在乎赵墨清的疯癫,回到办公桌前拎起大礼盒,从窗户扔了出去,正巧砸在赵墨清面前。
赵墨清彻底失去了理智,三两步冲到展君白的汽车前,二话不说拉开驾驶室的门,径直去抢邱名腰间的配枪。
邱名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护着枪。而赵墨清也发了狠,一边高喊着“给我!枪给我!”一边拍打邱名的手。
邱名没坚持多久,半推半就地让赵墨清将枪抢走了。
他看着赵墨清持枪转身奔回警署的身影,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江月楼整了整被赵墨清弄皱的制服,出了门,和从白金波办公室出来的展君白一同去了监狱。
两人并肩沿着走廊入内,展君白对着江月楼感叹道:“我真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赵兄。”
“的确潜伏得很深。”
“朋友一场,我想去送送他。月楼兄,不介意吧?”
江月楼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表示。他拉开了监狱铁门,牢房内的情景一览无余。
赵璟明正喃喃自语,听到门响,抬头看去,顿时激动起来。
“我不是三爷!展兄,你帮我去申诉!我是冤枉的!”
他疯狂地想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