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得住么?汗水蓄上额角,鼻尖紧贴在乱发里,贺昭咬住她耳垂。
受得住徐锦融折起腿,难耐地摇头,夹紧他的腰,脚尖蜷缩,你小心一点
一手捧着她脑袋,一手箍住她后腰,床榻的晃动幅度渐大,她喘气似离水的鱼,所有的力量都箍在他肩背上,齿间声音抑制不住,断续起伏。
你知道我,发烫的吻不住落在她额前,无法掩饰的情欲里透出浓浓疼惜,我最小心你了,
一直都是。
贺昭想起早前在平京,徐锦融还住在宛王府里。一次下了太学,回府的路上,经过闹市,忽有人横冲出来,把她的马惊到,她稳住马的时候,一只匕首扎进了她的腿。
急奔回府的马车上,他牢牢绑紧她受伤的腿,但失血过多,她勉力维持,仍是快要失去意识,他不停叫她,好久才勉强能应上一声。剩下的路程他紧紧抱着她在怀里,红着眼睛狂吼马匹再快一点。急奔回府,王府里的大夫和随后赶来的御医很快挤进屋子,水泄不通。他被隔绝在外,等御医出来说已经无事了,才能进去探视。而还是有那么多人来,连启安帝也匆匆来看,即刻决定叫她先入宫给太子伴读,待刺客肃清,再当别论。
晚上来人都走了,她睡得很沉。直到油灯熄了,只有他守在旁边,好像当初在堰头城以北的黑暗荒野。那时他就一直想,要是一直这样,只有他们两个人就好了,所有要伤害她的人都不复存在,也没有拦在他们中间的人。只有他们两个。
白日再来,临正午,铁匠铺子刚开不久。贺昭回头看,里面屋子那头的斜榻上,徐锦融侧身躺着,好像又睡着了。
手中准备打铁的器物于是又放了下来。还是等她睡好了吧。
但没过多久,一行人马停在了铺子前。
开张不做生意,你们这日子,过得下去么?元坤帝立在铺子前,往里端详打量着,语气平平。
不劳费心,
贺昭看向外头,抬手继续拆下窗格上的挡板。村子里外人本来就少,这样阵势的来人更少,经过的村里人都不免往这边看,有的甚至远远地站着看。他心里不免一阵烦躁,想要引人注目,劝皇上还是回平京,有的是人围着转。
元坤帝笑笑,上到前来,看着铺子前挂着的打铁用具。
有些人哪怕忘了所有的事,也改不了本性。当惯了世子爷想隐居乡间,是你的事。但有人生来就喜欢往高了站,非得叫别人不得不认她的本事,想来你也不是不知道。
那你也不会不知道,贺昭面无表情,公主,王妃,皇后,这样的人看不上。
元坤帝这会儿脸色确实有点儿难看了,冷笑一声,对,就看得上纤秀白净,抢不了她风头的漂亮公子。
当的一下,元坤帝看向贺昭砸在铁锤旁的拳头,顿了一刻。
要待打铁,贺昭此时粗布袖子挽得高,长臂宽肩,立在那里体势凌人。后面装扮成寻常侍从的侍卫虽然依着吩咐没有靠近,但此时也都暗自蓄了架势,准备随时发力。
我说的是军械大臣,元坤帝吸了口气,我没别的意思,你们都这样了,我还能有什么想法
行了,
贺昭打断,想到这里更是目光寒厉:既不是为此,你还想如何?当初军械部署足够你十余年之用,如今也没有人再多分功绩。
我怎么欠的,就怎么还。军械大臣总归换谁都坐不了,她这么些年也一直想要。
那是以前,他面无表情,她已经说了,不感兴趣,
我要她来看,我只要她看一看,元坤帝忽然略拔高了声音,面庞微微涨红,看我如今治朝,看一眼如今的平京,不行么?
不行。
你
元坤帝似乎也怒了,上前一步,贺昭无动于衷,也待出去,身后便传来话声,
大早上的,吵什么。
众侍从于是纷纷住脚,原地向外看天。徐锦融走出来,看见这场景,更是眉头蹙起:皇上怎么还不回。
元坤帝冷笑一下:朕的江山,朕爱待哪儿就待哪儿。
好端端的突然发什么官威:可是我们还要打铁做生意,村子里人都给吓跑了。
徐锦融抬头,贺昭揽过她身后,靠近一点,
睡好了?
嗯。
接着出乎意料地,她睁大眼,眼看贺昭俯身,在她唇上印了一下。
还困,就再休息会。
不管私下怎样,在有旁人的时候,贺昭多少还是个规矩人。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从微微的窘迫中回神,狐疑的视线看向已经别开眼去,面色僵硬的皇帝,但贺昭一副理所当然的淡定神情,毫无羞赧。
徐锦融顿了顿,点点头:你继续,不怕吵到,我回后院休息。
铁匠铺照常开工。元坤帝待一会觉得无趣,便冷着脸走了。
一行人走到村头,却见守着马车的侍卫在车前坐的有点局促,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