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侍丛往旁边一扑,差点倒地,回过身时马车已开始疾驰,元坤帝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拽到前面,已经不在原地。
主子!
主子!
后面侍从纷纷大叫着驱马追在后面。
皇上不解释一下,那是什么意思?徐锦融揪着元坤帝的衣领,往前赶马,从牙关里挤出话来。
追在后面的侍从单骑跑的快,已经快赶到马车旁边,数驾齐驱,铁蹄纷乱,听来不由Jing神紧绷。元坤帝撑在徐锦融旁边,双目圆瞪:不不,锦融,没什么意思,真的,
她平视前方,面色如常,只是迎着日光微微眯眼,看来莫名令人脖颈僵硬。元坤帝勉强扯了扯嘴试图笑笑,真的,
原本是为着最坏的打算,念着有备无患,毕竟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没打算真用上的,那不是想要给你用的。
然而喉头收紧了一分:是给贺昭的?
更不是,
此时穿进野道,本就不是常路,好像还七拐八弯,灌木茂密,不便马车通行,但他们仍是硬生生奔过来,本还离得算近的侍从马匹,顿时因为路窄而落在了后面。道旁伸出的低矮树杈扫过他露在外面的腿,元坤帝一个激灵,这时说话也有点艰难,就是防身用的。我好歹也是皇帝,为免各种不测,总得多几手准备。
是么。
是的。
徐锦融没有回应,依旧赶马前奔,而不知道为什么,后面侍卫的动静好像离得很远,似乎这时都没追得上来。
他不知她想做什么,脑子里不住想起原先所听闻的,关于当初堰头城会谈的转述,一边本能地动了动足尖,感觉到靴子里的匕首,却犹疑不知当不当用。毕竟他虽自诩身手不算差,但若论快狠准最后终究还是没动。
你怎么忽然转性,想要孩子了,
这句话忽然蹦了出来。元坤帝自己都说不上为何,或许是给拽的挨在她旁边,但又不敢靠太近的缘故。而既已出口,沉默之中头皮发硬,又听到自己继续:你原先不想的。贺昭跟你说了没有。
徐锦融看了他一眼。
元坤帝脑子里嗡嗡嗡的,这时才想起来白川智说的,她不能受大刺激,就听她回答:说了。
他等了一会:所以呢?
徐锦融似乎也说不上来,最后只是蹙起眉,像平时一样漫不经心应着:那怎么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总得有人来延续我的才智吧。
很久没见他应声,徐锦融再看一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总之不像是要暗自抽刀的样子,便也不理。而道路渐平整宽阔,凿凿的铁蹄再度响起,入耳却不大一样,她往身侧看出,旁边单骑追上来的不是皇帝的侍卫,而是贺昭,打铁露出的手臂覆着薄汗,正锁着眉心绷着下颌,径直直望过来。
元坤帝僵僵扭头,顺着她视线看着贺昭,前方渐渐要上到野道岔路,若没记错,那条岔路再往前走,就是进到城里的官道。
早前少年时,徐锦融进宫做太子伴读,没多久贺昭也来做伴读了。模模糊糊的印象里,当时似乎也有过类似的情景,好不容易的,尚算得上和平的相处。只是现在自己已全然介入不进去,读不懂他们眼睛里的东西。
当时不曾察觉,现在想来多少还是意外,他们倒能羁绊至此。
主子,
马车停下来,侍卫的声音把元坤帝拉回现实。
就送到这里了,各位。
近正午的日光刺目,野道无旁人,枯草冷土,一片绿叶也无的乡间野外,却莫名有种冬日不远、春日将至的气息。徐锦融下了马车,后方两纵铁骑,除了皇帝侍卫,还有不知什么时候跟来在另一侧布开的暗卫,也再次出到明处。
她走到旁边,贺昭稍微松懈,但还是rou眼可见的不快,只是她一直抬眸去望,好像想确认他的情绪,才变得柔和了一点,低眸看着她不语。
那便别过了,
有点出乎两人的预料,元坤帝也不再揪扯,便就此要坐进马车。待得要上,他停住又回头:往后你们若愿意,可回平京看看,
看他们有点意外的神情,他补充:带你们女儿来看看,也见见祖父母和家里人,
见不见我都无妨。
虽然没有得到回话,但或许有那么点无声同意的意味,元坤帝也不再多说,收回视线,车帘放下,马车和一队侍从便上了官道,尘土在马蹄声中扬起又落下,渐渐远去。
回去了?
徐锦融碰了碰贺昭的手,贺昭点头,扶她上马,侧坐在身前怀里。
马儿慢慢往回走,他手从她身侧圈过来,听话一点,好不
还不待再往下说,徐锦融拥着他贴在脖子前,柔软的唇很是温柔地印了一记:好,应得同之前数次一样并不含糊。
叹气有点无奈。走了一会,他沉眸低语,其实有些事,可能你会上心,而我原先提到时,没有说全。
哦,她有点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