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一点准备,也根本不会养鱼。养宁逾一条鱼他都够呛,万一宁逾再生一窝小鱼崽,他养不好怎么办?
可是……生一窝……阿宁的肚子里……他们的宝宝……阿宁给他生小鱼……
沈浮桥觉得自己的心脏和灵相都要爆炸了,他的呼吸不自觉地加快,甚至带了些低低的喘息。
他难以自抑地激动着,那是从骨子里漫延出来的对占有和圈踞的渴望和满足。
宁逾只会给他生小鱼。
“哥哥,你没事吧?”宁逾歪头看他,用凉软的手心贴了贴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有点头晕。”
沈浮桥的目光不自觉地黏在宁逾的小腹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往那里看,等反应过来时,整个掌心都伸进宁逾的衣服里贴上了他的肚皮。
宁逾脸红了:“还摸不出来呢。”
“……对不起。”
两人像傻子一样原地抱了好一会儿,直到宁逾喊饿,沈浮桥才依依不舍地把手拿出来。宁逾都被他捂热了,鬓边又冒出薄汗。
“我去给你熬点鱼汤,以后必须好好吃饭。”
宁逾眨了眨眼睛,乖乖软软地应了声好,结果该偷吃的时候还是偷吃,真上桌吃饭时又喊吃撑了,沈浮桥拿他没辙,只能严格管控他的一切零嘴来源,任他如何撒娇哭闹都不再松口。
终于有一天,宁逾爆发了。
沈浮桥忙活了一上午亲手给他做的满满一桌子菜,被那么轻易地掀翻在地,油汤菜水四处飞溅,整个明间一片狼藉。
“我说了我吃不下!我不想吃!我吃了真的想吐!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
宁逾崩溃大哭,抽得上气不接下气,沈浮桥怔了一下,赶紧上前把人抱住,搂在怀里轻哄。
“阿宁乖啊,是哥哥的错,哥哥不该逼你,原谅哥哥好不好,别哭了。”
这要放在往日,宁逾根本舍不得生沈浮桥的气,但如今他就是控制不住,眼泪哗啦啦地掉,气得五脏六腑都疼。
“滚开,我不想看到你,给我滚!”
沈浮桥没受过宁逾这种冷遇,却也不敢真的一走了之:“好好好,我滚我滚,我先抱你回榻上好不好?这里盘子碎了好几个,小心扎到脚。”
宁逾不理他,只是哭,珍珠落了他一身,等沈浮桥真的把他放榻上作势要离开的时候,他又下意识扒拉住沈浮桥的袖子痛声呜咽,看得沈浮桥又心疼又着急。
“我不吃……我讨厌你……”
沈浮桥有些心碎:“对不起。”
他坐在榻沿抱住宁逾,给他擦脸上汹涌的泪水,吻他哭红的眼尾和脸颊:“是哥哥不好,没照顾好阿宁,哥哥改,阿宁别伤心。”
“杨……杨梅糕……”
沈浮桥怎么可能忍心不答应,可一旦给他开了这个口子,按宁逾如今的性子,以后定是会吃准他不忍心时时闹腾。一次两次还好,要是一直这么下去,不好好吃饭是一个问题,这情绪起伏如此之大又是一个问题。
他还怀着孕,怎么受得了?
沈浮桥煎熬着,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天青色广袖都要被宁逾流着泪扯碎了,他实在心疼,正想松口,阮白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大老远就听见阿宁在哭,沈兄又欺负他了?”
沈浮桥见他仿佛见了救星:“我哪敢欺负他啊?闹着不吃饭,哭得好厉害,这可如何是好?”
阮白提着食盒进来,在榻边的春凳上将里面的nai羹和小菜一一摆开:“可能是孕期胃口不太好,不知道阿宁喜不喜欢吃nai羹,我那群小兔崽也挑食,但挺给这nai羹面子。”
“想着是给阿宁吃,我还专程去北海捉了些鱼制成鱼粉,加在nai羹里也不腥,我熬了好久来着,阿宁可别打翻了啊。”
宁逾瞧着是阮白,像是觉得有些丢人,用沈浮桥的袖子胡乱擦了擦脸,犹豫了好久还是张嘴含住了勺子。
然后便喝完了一大海碗nai羹。
沈浮桥抱着宁逾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多谢,否则我今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事而已,何须言谢。”阮白看着熟睡的宁逾,忽然问,“我可以……摸摸他的肚子吗?”
宽松的内衫下,宁逾的肚子已经微微鼓了起来,在沈浮桥的怀里显露出美好柔和的弧度。沈浮桥点了头,阮白便伸手极为小心地用指腹碰了碰,那一瞬间他居然有点想哭。
有了阮白的nai羹投喂,沈浮桥不再担心宁逾身体补养的问题,杨梅糕也适当地放给他吃了。宁逾偶尔还是会控制不住地发脾气,有时候诱因可能只是晚上被一只蚊子叮了屁屁,但他知道自己没理,发完脾气后又粘着沈浮桥撒娇亲闹。
日子一天天过去,宁逾的孕吐反应越来越小,沈浮桥正想松一口气,宁逾却开始深更半夜在被窝里闷闷地哭,吓得沈浮桥睡意全无。
“宝贝,怎么了……别吓我,哪里不舒服?”
宁逾蜷着身体,长发铺了一身,额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