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样,只是想约你吃饭。
——我不觉得我们有这样的交情。
——我觉得就可以了。
李寂吐出一口浊气,平复呼吸,删删打打留下一行去哪。
他一退再退,除了妥协,再无他法。
实则他想不出他以什么身份跟陈谨共进晚餐,同学,亦或朋友,都不然,陈谨把他当成随手拎出去的小玩意,现在更是妄图挤进他的生活。
何必呢?
放了学,李寂按照约定地点在校门口等陈谨,遥遥见到陈谨在几人的簇拥下行来。
黑白校服穿在他身上不显土气,配上他那张带点稚气的脸,有说不出的青春活力,可就是这么一个在老师同学眼里的三好学生,底下却干着些肮脏的勾当。
衣冠禽兽,道貌岸然。
李寂眼神沉沉地坠下来。
直到陈谨站在自己眼前,状态亲昵地勾搭他的肩膀,跟同学告别。
他被推搡进后车座,还未坐定,车内的隔板就升起来,升一半的时候李寂的腰就被陈谨搂住了。
李寂身体略微一僵,在后视镜里看见前头司机习以为常的神情,咬紧了牙。
“来得这么早,好听话。”陈谨在他身上乱蹭着,手抚摸李寂的腰。
李寂沉默以对,陈谨不满地凑近捏住他的下颌,强迫他与自己对视,见到了李寂饱含屈辱与恨意的眼。
他亲李寂的唇,把李寂按在车厢里接吻,舌头熟练地溜进唇瓣里,吮吸里头的软rou,又逼迫李寂的舌与自己的纠缠,李寂抗拒的姿态很明显,无声地推拒着不断靠近的胸膛。
口中滑腻的触感让他极其难受,陈谨却热衷于接吻,势必要把他的舌头吮吸发麻,害得他难以喘息。
他在缝隙中得以发出一声,“够了……”
陈谨闻言重重地吮了下他的唇,又把沾了口水的吻落在李寂的脖子上,李寂猛地将他推开,捂住自己的脖子,会留印子。
“这么怕被人发现?”陈谨笑yinyin地靠回软垫,斜眼睨满脸冷漠的李寂。
只有在被他Cao弄得神志不清之时,李寂才会露出自己的软rou,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很想把人就地正法,但不是时候。
李寂身上的刺太锋利,太容易扎伤人,他要把李寂的锋芒一点点剥离,直到像被拔去爪子和利牙的狗那么温顺。
“饿了吧,带你去个好地方。”
陈谨意味不明地说着,唇角的笑意更深。
李寂怕足了他的笑,陈谨的笑是毒药,杀人于无形之中。
他被囚禁在逼仄的车厢里,逃无可逃,多想不顾一切打开车门,迎着喧嚣的风远离。
陈谨没再动他,时不时将目光落在他脸上,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半小时后,车子在五光十色的KTV门前停下。
李寂直觉今日要进入的是龙潭虎xue,缩在车里不肯下去,戒备地问陈谨,“不是说去吃饭吗?”
陈谨弯腰拽住他的手,把他往外拉,讳莫如深,“饿不着你。”
李寂踉跄一步,站稳脚跟。
陈谨似乎是这里的常客,服务生见到他们穿着校服竟没有阻拦,恭恭敬敬地将人迎进去。
李寂听他们喊陈谨陈小少爷。
什么年代了,竟还保留着这样古老的称呼,李寂觉得可笑。
他在陈谨的半推半拽中来到角落的包厢,里头传来震天响的音乐声,陌生的环境让李寂心里的不安越发浓重,他甚至抓住了陈谨的手,神情仓皇,“能不能不要在这吃?”
这根本就不是吃饭的地方。
陈谨朝他一笑,毫不犹豫打开包厢厚重的门,把李寂推了进去。
十来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李寂手心里出了汗,粗略一瞧,包厢极大,半包围的软皮沙发坐着年轻的男男女女,其中不乏穿着校服的,有他们学校的,也有不认识的。
耳边不知名的音乐汹涌澎湃灌进李寂耳朵里,眼前是五彩的光,他不甚清醒。
两秒的注视后,有人按停音乐,拿话筒起哄,“陈谨,这谁啊?”
李寂背脊僵硬,陌生的探究的戏谑的目光让他想要拔腿就逃,但陈谨从背后靠近他,几乎是把他圈在了怀里,说话间气息都洒在他耳后,陈谨没有正面回答问话,只是笑说,“唱你的吧。”
李寂犹如被叼住了脖子的猫,反抗不得。
陈谨把他带到软皮沙发上坐下,暧昧地揉他的手,“手怎么这么冰?”
在紫色的光里,陈谨的脸染上几分艳丽。
李寂喉结滚动,“我想走。”
“走去哪?”陈谨搂着他的肩,“我带你来见朋友,不高兴?”
李寂压根不想了解陈谨的生活,他如同落入狼窝的鹿,不安惊恐,眼里都泛着涟漪。
目光一瞥,瞧见角落有两人搂着滚在一起,女人白腻的大腿在男人的校服裤上摩擦,风光一览无余。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