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当做产卵时的宿主,非洲的人肤蝇也可以让蛆虫寄生在当地的蚊子上,这些躯体被入侵的倒霉生物会沦为黄蜂、人肤蝇幼虫的营养来源,最终随着幼虫的成长而死亡,心想难道龙蛊胎最终也会把人的五脏六腑吃空之后再破“茧”而出,到那个时候,作为宿主的人还能活吗?顿时感到胃里一阵干呕,亏得一整天没怎么进食,否则这会子该吐脏阿花婆穿的花衣服了。
“把龙蛊胎养在身体里的这个人,非但不会因为虫卵孵化出龙蛊而送命,反而会占据主动权,成为龙蛊的主人。对于长到成虫的龙蛊而言,也可以从原来这个人的体内释放出来,种到其他人身上,被下蛊的人就老惨了……”阿花婆津津有味地望着表情变得不太自然的萧飒沓说,“至于怎么个惨法呢,发货的人没往下说,我也没好意思问个没完,想来无非就是痛不欲生之类的呗。”
“您说您之前交易过一回,我觉得这买家肯定不是正常人,居然有胆量把龙蛊胎放肚子里培育,”萧飒沓一想到有虫子在身体里爬来爬去,浑身顿时鸡皮疙瘩成片,“我突然非常好奇这家伙的长相,难不成他是个三头六臂的厉害角色?”
“小伙子,看来你还是太嫩了。”阿花婆对萧飒沓的假设嗤之以鼻,“所谓真人不露相,一个人越是心理阴暗,就越有可能拥有超高的智商和情商,也越是懂得如何伪装自己,一旦时机成熟,就会像猎豹那样冲出草丛张口咬断猎物的脖子。”
“嗯。”萧飒沓觉得阿花婆这番分析颇有道理,便伸长脖子继续聆听经验谈。
“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位买家其实是我的一个老主顾,历来出手非常阔绰,曾花重金从我这里提走了七颗修仙石和两瓶凤黯肉的货品,又用十根手指粗的金条换走了我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那枚龙蛊胎。”阿花婆眼里满是拜金商贾求财若渴的贪婪,“你也许不会相信,从我手里买走货品的,其实是个跟你岁数相仿的年轻小伙子,而且长得还人模人样的,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萧飒沓无语,心想世上如果还剩一个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笨蛋,那这个笨蛋极有可能就是他自己。
☆、人心其实是人性的边界
“人心其实就是人性的边界,”萧飒沓心说,现实生活每分每秒都可能发生的各种人伦悲剧和一幕幕惨绝人寰的血腥杀戮,到处都游荡着因贪婪、愚昧、凶残、冷漠而逝去的灵魂,“人这种高级生物,既可以成为至善,更可能变得最坏。正是人心里深藏的黑暗,不断地腐蚀着人性的边界,使得我们人类逐渐与兽类乃至魔鬼相近而不自知。”
“快别在你阿婆面前卖弄哲学思维啦,阿婆我向来对哲学之类的东西不感冒的,”阿花婆假装嫌恶地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再说了,光有悲天悯人的情怀顶个屁用,关键还得脑子好使……小伙子,你可千万别小瞧那些会耍小聪明的人呐,指不定哪天小聪明就能扳倒大哲人呢。”
“阿婆不用替我担心,您讲的道理,我都明白。”萧飒沓迅速将盘踞在头脑中的修仙石、龙蛊胎之类的信息理清头绪,耷拉在黑色旅行包上的手掌不经意间感受到鲲鹏之素雕像的轮廓,顿时悟出点什么,便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正经八百地问对方道,“阿婆,您搞得到‘鹏饵’这种东西吗?鹏饵,大鹏金翅鸟的‘鹏’,诱饵的‘饵’。如果您有办法弄到手,我会给您一个合理的价格把它买下来。”
记得最后一次见鲁老头的时候,对方曾经告诫过自己,当初偶然从招财猫储蓄罐里找到的兽纹圆片,其实是开启鲲鹏之素雕像的密钥之一,他萧某人也已亲眼见证过这东西插进鲲鱼头嘴缝之后的神奇。既然眼前这老太婆是位现成的稀缺道具“控”,何不动用她的资源帮忙寻找那第二把密钥,到手后将鹏饵如法炮制地塞入大鹏脑袋上的嘴缝里,以便尽早揭开隐藏在鲲鹏之素雕像当中的秘密呢?
“鹏饵?没听说过,我可以先帮你留意着,有货的话第一时间通知你。”阿花婆又把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带着怀疑的口气嘲弄道,“如果真有你要的东西,价钱估计便宜不了,你说会给我一个合理的价格,该不是以为只要出个萝卜价就能够从我手里如愿以偿地买到货品吧?小伙子,别怪阿婆我没提醒你啊,我可是名副其实的生意人,唯利是图,从不做赔钱买卖,跟我交易必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准备的钱不够,阿婆我是绝对不会把你想要的东西卖给你的哦!”
“阿婆,我有钱的,相当有钱。”萧飒沓信誓旦旦地承诺道,心想就算这东西再贵,应该也贵不过能让死人复活多活三年的凤黯肉吧,既然凤黯肉可以打对折卖二万五,那鹏饵的价位也许会低个五六千,然后试着耍耍美男计什么的,看看能不能以自己能够承受得起的价位把它拿下!
不过话说回来,这老太婆到底有没有能力把货品弄到手,毕竟还是个未知数,现在轮不到考虑钱多钱少的问题。不知为何,一提到钱,萧飒沓在脑海里浮现出腹黑小年轻用十根金条问阿花婆换龙蛊胎的场景,不免徒增了三分人穷志短的惆怅,心说十根手指粗细的金条,该是多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