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董果,本是小屁孩一枚,托星辰哥的福,侥幸得了董姓,心高气傲的小子又该期盼着怎样的未来呢......
偶尔会无限憧憬星空,满墨衬托的璀璨光辉,尽情舒展翱翔无羁。
抑或满心思慕辽阔草原,一望无垠的碧绿青翠,策马扬鞭,漫无目的奔驰向前。
不为任何人事牵挂,想来那样是绝好的......
不过,若是遇到合适的那个人,会不会也像星辰哥那样,心生羁绊呢?
虽然步履维艰,却与珍视之人互为勉励,携手前行,想来那样也极好......
该死,本心又起涟漪了!如此不安分,怎生是好!
人家赟姐姐就不会动摇,不自由,毋宁死,多有女汉子气概啊。
可惜这样顶天立地的一条女汉子,最终不也嫁入宫中,踯躅而行,开始了勾心斗角的面具人生吗?
或许古往今来的昭仪娘娘,无一例外都要经受这般猎谋隐兽的考验吧。
我将来会成为独行侠,还是过上仙侣生活呢......得了,徒伤脑筋,走一步算一步吧,先不要去考虑这些没用的了!
“放心,你宛姐姐还不至于娇弱到这个地步。咱俩还是快些赶路为好,速去速回。时间一旦拖长了,我怕小凉会露出破绽。”少女装束的朱宛亦神色凝重道,“多亏得你们想出这招‘偷梁换柱’,互换身份,由她扮作我,让我模仿她,教人扑朔迷离。如此也好,总算成全了我盼着赶紧找到紫色眼珠子老先生的心愿。只有等到把整件事问个明白,解了贤哥面临的危机,大家才能安心不是?”
“也对。宛姐姐对星辰哥的事总是这么上心......”青春期的小果暂且放下自我思索不可预见的人生,由衷赞叹宛亦的感恩。
“我不过一介女流,所能做的实在有限,哪怕尽力而为,也无法同贤哥为我做出的牺牲相提并论。”朱宛亦嘴角牵起一丝苦而兼乐的惬意。
你对星辰哥的心意,我懂。没有接茬,小果只在心里咕哝,并不拆穿宛亦那份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痴情。
两人默默前行一阵,不知为何,迎面一个高大男人的身影,忽然引起了小果的注意。
不为别的,只为这个男人没来由地驻足,站在不远处愣愣地盯住不断靠近的小果看。
真没礼貌,怎么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打量别人呢......
小果在断定之前跟对方素未平生,而且对方的目标也并不在同行的朱宛亦身上时,不免有些愤懑。
他同样警觉地以刚毅的目光回敬对方不明就里的关注,借机仔细端详了这个男人的形容举止。
不得不承认,对方其实是位身段魁梧、拥有棱角分明脸庞的弱冠男子。
他的着装黑白相间,材质粗犷却不失高贵,带着某种混搭的风尚。发髻松散且飘逸,淡淡古铜色的面部神情凛凛,尤其是那双眼睛,冷得犹如被从天而降的冰屑浸润过那般毫不容情。只在将视线投向自己的那一刹那,发生了些微的冰山消融,但很快又恢复如初,不留痕迹。
这样高傲冷峻的伟男子,倒是十分符合小凉那丫头的审美。
小果不免自嘲一番,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对方流连。
我与他本是陌路,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不可能有丝毫的交集。同对方险些擦肩而过之际,小果猛然发现这座“冰山”旁边,还多了一个年龄跟自己相仿的小跟班,这男孩子满脸玩世不恭,实则难掩稚气,想必是贴身的随从。
直到对方的影像终于消失在眼界之中,小果才仿佛留意到,刚才冰山男子貌似冲他那稚气未脱的小跟班使了个眼色。
这一瞥看似不经意,实则大有深意。
但等到介意并且防备接下来事情可能发展的趋向时,似乎一切为时已晚。
朱宛亦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赶路赴约这件事上,根本没有多余的Jing力在意小果的动向。
固然,就她所熟悉的小果而言,历来无需旁人介怀甚至照拂,毕竟自幼因生存竞争受到的历练以及由此获得的宝贵经验,无不远超同龄人水平。即便遇到突发事态,照理说也是自己更有可能受到小果的关照,而不是相反。
话虽如此,待到宛亦猛然觉察到与他同行的小果不知去向时,也曾有过片刻的张皇。她不愿相信对方竟然不辞而别或者开小差去做与打探“雒阳星辰危矣”无关之事,更没有证据证明对方遭遇了任何险情,毕竟这孩子是有功夫在身上的。
她更倾向于断定,小果没准一时兴起,被一路上好玩的物事勾去了注意力,例如醉心于街头卖艺、杂耍、赌棋等新鲜玩意,又或许是遇见了需要寒暄几句的故人,这才致使掉了队,想来不过多久就会再次跟上自己的步伐吧。
况且未时将至,离银杏林尚有一段路程要走,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耽搁。于是定了定心神,只身继续朝东行进。
这样紧赶慢赶,使得朱宛亦如愿在未时到来前迫近银杏林入口处。对义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