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姐姐的侍女是在翎儿失踪以后,赟姐姐特意指派过来的,不得不防。”小凉答道,并没有伸手去取Jing致点心。
“莫不是连你赟姐姐都信不过?”宛亦啧了一声。
“倒不是怀疑赟姐姐,只是觉得两个侍女的根底咱毕竟不太了解,防人之心不可无。”小果叹息着抓了一块玫瑰芝麻酥,送入口中大嚼特嚼,又接过宛亦递来的山楂茶狠灌了两口道,“翎儿平白无故下落不明,恰好证明危险无处不在......”
“那你俩今晚急着找我是为了......”宛亦望着自己名义上的夫君一手带出的两个小人Jing,平添了三分好奇心。
听朱宛亦这么问,小凉侧脸盯着小果看。只见小果将左手伸进右手衣袖口,从里面抽出一张白色的绢布,然后缓缓在宛亦眼前铺平。
白色的绢布上用彩色颜料勾勒出一个花骨朵的轮廓。
原来是一幅莲花图。
“这朵莲花描得还算别致,只是上面的颜色一旦遇水就会变晕,到时这张手绢岂不就废了吗......”朱宛亦貌似尚未参透画里乾坤,视线间或离开绢布表面的莲花图案,轮番投向小凉小果。
“不是这个问题。宛姐姐再仔细想想,曾经在哪里见过这朵莲花?”小凉循循善诱。
“对,这可不是一张普通的‘手绢’,上面的莲花图案,宛姐姐想必是见过的,拜托你好好回忆回忆!”小果额头直冒汗,也不知是真着急还是热山楂茶的催汗效果。
“这朵莲花......”朱宛亦将目光重新锁定白绢,搜索枯肠。
冷不防,脑海里一道灵光闪过,宛亦猛地惊觉仰头,险些大喊出声:“这,这不是......”
“宛姐姐心里有数就好,用不着宣之于口,隔墙有耳,咱们得控制好情绪,免得横生枝节。”小凉神秘兮兮地朝朱宛亦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从哪里得来的?”宛亦会意,情知这幅莲花图案的突然出现,背后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声音立刻放低八度。
“想必宛姐姐应该听星辰哥提起过他腰间那块莲花玉牌的来历吧?”小果循循善诱。
“略知一二。关于莲花玉牌的事,之前贤哥确实告诉过我,”朱宛亦频头应道,“这莲花玉牌本是一对,原本随襁褓留在他身上那一块,雒阳时作为定情之物交给了皇上,如今被贤哥佩在腰间一模一样的另一块,则是认祖归宗以后,从赟妹手里接过来的。赟妹知道皇上得了她兄长的玉牌,为求好事成双,便将原本属于她那块送给了兄长。”
“既然宛姐姐知道莲花玉牌的来龙去脉,那就好办多了。”小果手指白绢提示道,“宛姐姐想过没有,知道有莲花玉牌存在的人本来就不多,更别说是如此Jing确地握有玉牌的造影图了。这说明,此人对莲花玉牌非常熟悉,极有可能近距离观察过。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你的意思是......”宛亦觉得事态正逐渐朝着某种不可思议且很难Cao控的方向发展。
“我跟小果的猜测一样。”小凉补充道,“记得在雒阳的那些日子,我俩不止一次接触过星辰哥的莲花玉牌,甚至也有讨来手上把玩过。白绢上所绘的莲花玉牌图案,可以说是每个细节都相当Jing确,甚至说它是制作样图也一点不过分,否则不可能绘制得如此详细和生动。”
“小凉所言不假。虽然我俩还不清楚这块白绢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但总隐约感觉事有蹊跷,何况是从一个老乞丐那里得来的东西,越想越不对劲,担心对星辰哥不利。”小果脸上呈现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没错,这种事情也不好对不相干的人讲,能够倾听我跟小果的人,算来整个董府里也只有宛姐姐而已。”小凉嘟嘟嘴。
“你们说是从一个老乞丐那里得来的?这又是怎么回事?”朱宛亦追问。
“这事还是让小果自己说吧,毕竟他才是当事人。”小凉递了个眼色给嘴角残留着糕饼碎屑的小果。
“午后闲来无事,便一个人去东市逛了一圈。回府路上见路边蹲着个行乞的老头子。宛姐姐兴许还不了解,我小果的为人,遇着弱者绝不会袖手旁观。见老头子衣着褴褛又缺乏劳动能力,口口声声‘行行好’‘给两个钱买块饼吃吧’之类垂暮之词,于是停下来,从袖口掏出五个钱放到他面前的破碗里。做完这一切之后,正准备继续走我的路,却听老头子连声‘谢谢’的同时,却有一句蹊跷的话微微传进耳朵里:小哥可知,雒阳星辰危矣!“
“雒阳星辰危矣?”宛亦闻言一惊。雒阳,星辰,无疑锁定了曾经的星辰、如今的董贤。
“我低下头,目光与老头子撞在一处。”讲到这里,小果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游离,声线里充满不解和困惑,把脸转向朱宛亦,神秘兮兮地问她道:“宛姐姐,你过去见没见过长着紫色眸子的人?”
“未出阁之前,曾经在家里见过眼珠子是蓝色、棕色或者绿色的人,男的女的都有,都是我父亲的西域故友,”朱宛亦沉yin道,“不过如你所说紫色眸子的人,却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