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凭皇祖母处置。”刘欣自知木已成舟,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皇帝既信得过哀家,哀家自当尽力为天子分忧。”傅瑶首肯,继而将目光转向傅黛君道,“皇后虽无大过,但遇事莽撞,处置失当,尚需好好磨砺磨砺心性。”
“臣妾谨遵教诲。”除掉拂夏这个眼中钉,傅黛君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心情确乎畅快不少,心说果然是自家人帮自家人,堂姑母的心终归是向着自己的。
“自即日起,除午间休憩和晚间就寝外,余下的时间,皇后需亲至永信殿陪伴哀家近前。哀家虽没有做过正宫,但有关如何谨守女德,和睦宫闱,尚有不少心得希望能与皇后分享。”傅瑶字字铿锵道,“皇后,哀家这一番苦心,你可愿意领受?”
“太......太后......您要臣妾......”傅黛君猜不透堂姑母此举用意,唯有惊诧而已。
“怎么,皇后对哀家的提议有所异议?”傅瑶抢白。
“受教于皇太太后,臣妾不胜欢喜。”傅黛君情非所愿,却不敢坚持,言不由衷应道。
“皇后陪伴哀家左右,分身乏术,后宫之事却也不能没有人照应。依哀家看,昭仪端庄贤淑,玲珑聪慧,便由昭仪协理六宫事,皇帝以为如何?”傅瑶凭一己之力保得傅黛君周全,情知不可一手遮天,须得平衡利害才不致在自己和皇帝之间造成无法逾越的隔阂,故而提议抬举董赟。
“如此甚好。昭仪,你可愿意出力,协助皇后Cao持六宫大小事务?”刘欣朝董赟使眼色。
“臣妾定当竭尽所能,替皇上和皇后娘娘分忧,不负皇太太后信任。”董赟乖巧应承。
“很好。哀家乏了,剩下的事交与皇帝和昭仪善后罢,皇后,我们走。”傅瑶见此行目的已达,便撇下刘欣等人,率先领着傅黛君和琉璃等从人缓缓离开了中安殿。
“今日之事,不可对外泄露半个字,否则朕绝不饶恕。”刘欣脸色之难看可想而知。
众人无不诺诺。但凡不愿引火烧身者,守口如瓶当属必然之选。
待到李太医、绿添音等闲杂人等退下后,刘欣携董贤、董赟再次走到丁姬寝台前,忧心忡忡地望着生身之母憔悴苍白的面容。谁知就在此时,但见丁姬忽而双目微睁,将守在床边的刘欣、董贤、董赟及贴身老宫女堇色缓缓扫视一番,伸手去探儿子的手,似乎欲言又止。
“母后醒多久了?眼下感觉怎样,不如让儿臣唤回李太医替您诊治诊治?”刘欣见生母苏生,略感宽慰,握住对方纤手,嘘寒问暖连声。
“哀家身体无妨,原本早醒了的,听见皇太太后忙于发落众人,索性默不作声,免得节外生枝。”丁姬苦笑道,“反正醒与不醒,结果都不会有多大差别......”
“儿子无用,只能眼睁睁看着母后受委屈。”刘欣断定生母此刻必定心寒胜过体寒。
“是非曲直终有揭破之日,何况同皇帝承受的压力相比,哀家所经历的痛苦不算什么。”丁姬反过头来安慰爱子道,“皇帝要在朝中立威,尚且离不开傅氏一族的鼎力支持。皇太太后是你的亲祖母,血脉相连,她终归会站在皇帝这一边,这一点毋庸置疑。皇后是你的发妻,除了依靠你这个夫君,她也没有更好的出路,宫中女子,无论位分高低,皆难逃此宿命。刚才哀家听你处断,深知你的隐忍,虽然不易,却别无他法。往后如遇相似处遇,但愿皇帝也能像今天这样深谙君王之道。”
☆、琰殇
“母后提醒得很是,儿子谨记。”丁姬的分析鞭辟入里,刘欣无不认同。
“昭仪,你要顾全大局,恭敬皇后,谦让傅家,才是生存之道。”丁姬转而告诫董赟。
“臣妾谨遵懿旨,不敢有丝毫的僭越。”董赟回敬丁姬以人畜无害的顺良目光。
“那就好。皇帝,你和昭仪先退下,我还有几句话嘱咐驸马都尉。”丁姬放开儿子的手。
“也好。星辰,你且留下来多陪母后说说话。”刘欣虽不解母亲为何要单留下心爱之人说事,但料想无虞,于是眉目传情暂别董贤,即领董赟离去。
“驸马都尉,哀家知道,皇帝的心性,没有人比你更了解;论替皇帝着想,也没有人比你付出更多。”待刘欣走后,丁姬目不转睛地盯着董贤的眼睛半晌,毫不掩饰地夸赞道。
“太后言重了,微臣只不过尽本分而已。”董贤谦逊道。
“你能这么想,哀家很欣慰。”丁姬微微颔首道,“只是哀家也要提醒你,他日若是昭仪母凭子贵,除非万不得已,你们兄妹俩一定要继续维持好与皇太太后和皇后的关系。”
“微臣明白,绝不敢造次行事。”董贤心里清楚丁姬所指。
“驸马都尉不要误会哀家的意思,哀家是说除非万不得已......”丁姬提醒道,“换句话说,如果真是万不得已,情势所迫,来日昭仪入主椒房殿,未必就是痴人说梦。”
“太后过虑了,皇太太后和皇后始终是皇上可以倚靠之人,想必不会出现太后担心的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