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总想着你保护我,说不定哪一天该轮到我保护你了呢?”刘欣故作神秘地告诉董贤。
与在茶坞休息的侍卫们会合之后,两人又同行至岔路口前方才惜别。
目送刘欣和侍卫们的背影远去,董贤正欲挪步回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女声:“姓董的,你给我站住!”
董贤不明就里,刚回过身去,不想脸上竟重重地挨了对方一耳刮子。
终于看清,莫名其妙对自己出手行凶的竟是个柳眉倒竖的贵妇人,而且此人身边还带了一位侍女模样的女子。董贤捂脸,正要开口问明缘由,却见打人的手又狠狠地朝自己挥了过来,连忙伸手握住对方胳膊,将那只手固定在半空中。
“大胆,竟敢对太子妃娘娘无礼,还不赶快松手!”身旁的侍女一边大吼着,一边出手试图将卡住主子娘娘的手掰离开去,但凭她怎么努力,也拧不过董贤的力道。
太子妃?原来是刘欣的发妻!董贤苦恼地合眼片刻,再睁开时,果断松开了手。
“你适才勾引太子殿下,现在又对太子妃娘娘无礼,简直是胆大包天!”卉云指着董贤的鼻子大骂起来。
“太子妃不要误会,太子与我之间,只是叙旧,并无他意......”董贤不卑不亢地解释道。
“叙旧?你打量是在懵我家娘娘呢?两个大男人在一起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试问天下有像你们这样无耻的叙旧方式吗?”卉云朝董贤啐了一口。
“莫非刚才你们也在银杏林里?”董贤心说糟糕,刚才满脑子意乱情迷,只顾着多看刘欣几眼,居然连练武之人最基本的警惕性都抛之脑后了。虽然二人见面后没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但光是彼此说话的内容,叫太子妃听了去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致命节奏......
“若不是跟在太子后面,怎么知道丈夫冷落本宫的原因,原来是出在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身上!”傅黛君边说边仔细打量着董贤的样貌和身段,暗想此人果然是个倾国倾城的尤物,难怪刘欣会对他心动不已。如今看来此人阳刚气十足,英俊和威武并存,不光女人见了喜欢,男人见了也有想法......话说此人还真是狐媚,否则适才岂能在刘欣面前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做出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把自己好好的丈夫迷得连姓什么恐怕都记不清了呢......
“您说这些话,不但是在往太子身上泼脏水,污了听话者的耳朵,更不合您高贵的身份。请太子妃自重!”董贤自认问心无愧,既然脸上已经受了一巴掌,再没必要听太子妃在自己面前说这些不堪入耳的废话。
☆、泣鱼
“董贤,你的脸皮可真是比城墙还厚啊!勾引别人丈夫的人是你,离间本宫和太子之间夫妻情谊的人也是你,如今你倒在本宫面前装得跟没事人似的......”傅黛君气急败坏地冲董贤吼道。
“太子妃娘娘万不能过于生气,为这种妖Jing般的东西气坏了凤体,不过是使亲者痛仇者快,不值当的。”卉云扶住傅黛君的胳膊,恨恨地瞪了董贤两眼。
“太子妃不要误会,我从来没有勾引过太子,也没有成心破坏您跟太子之间的感情。”董贤见主仆二人不依不饶,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我跟太子相识相知,发生那些可能使太子妃心头不快的事情,全都是在太子成亲之前。况且我跟太子早有约定,两个人之间,绝不会再做超过伯牙子期之上的行为,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一点请太子妃放心,我董贤决不食言。”
“你这以色惑主的贱人,有什么资格跟本宫谈论什么伯牙子期?”傅黛君轻蔑地刮了董贤一眼,“不怕实话告诉你,本宫并不担心你真跟太子之间肌肤相亲,而是担心太子眼中有你,心中有你,把我这个太子妃视作透明人!你也无须在本宫面前巧言令色,刚才在银杏林里本宫看得非常清楚,你口口声声承诺,开口闭口‘不要’,不就是使的一招‘龙阳泣鱼’的诡计吗?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是在欲擒故纵,逗诱太子不成?”
董贤半晌无话,暗想自己拼命克制欲望保全刘欣信义的举动,在太子妃眼里不过就是虚伪至极的“龙阳泣鱼”!他当然记得记录在《战国策》里的这个故事,说的是魏安釐王与宠臣龙阳君同坐在一条船上钓鱼,龙阳君钓了十几条鱼便流泪了。魏王问他因何落泪,龙阳君回答说是为魏王钓到的鱼而流泪。进而解释道:“微臣一开始钓到鱼很高兴,后来钓到更大的鱼,就想要把以前钓到的小鱼给扔掉。如今微臣以丑陋的面孔服侍大王左右,还被封爵为龙阳君,受众人羡慕。但微臣深知,天下美人何其多,到时都会被送到大王身边。微臣自知比不上那些美人,就像那条最初钓的小鱼,也会被大王扔掉,所以微臣哭泣。”结果魏王听后爱怜不已,下令全国,谁敢进献美人,就灭他九族。此后无人敢向魏王进献美人,龙阳君于是获得魏王专宠。此刻太子妃将自己比作龙阳君,可见是对自己产生了极深的误会,自己继续解释下去,也只能是越描越黑罢了。
见董贤语塞,傅黛君自以为切中了对方要害,又接着弹压道:“当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