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熊蟠出现之后,熊黎就再也没来找过熊莲,一来是觉得人家男人还在他就急着登堂入室过于不要脸,二来则是熊莲自己对他似乎也可有可无,并不在意他消失与否。
熊黎带着孩子出门卖了好几天的货,回来才听说熊莲生了,还把青峰寨的连同熊蟠一起打跑了。他当即顿了一锅野山菌鸡汤跑到熊莲家献殷勤。
当他推开刚被修好的、虚掩的房门时,却不期然看到了一群凶神恶煞的汉人正占了熊莲的房子,一个他认识的也没有。
“熊莲在家吗?”
他盯着这群人打量的目光,像只刚闯入猎人陷阱的兔子一样惊慌失措。
好在他虽然害羞腼腆,常年在外卖货的经验让他的汉话还算不错。
穆戡见着来人,心里咯噔一下,不多时又重新自负起来,熊莲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怂蛋,他摆摆手让王之处理,自己个儿吸着气躺回床上,感受着溢满了熊莲身上nai香味和干净气息的被褥,心情大好。
小鸡崽儿一样被拎出去的熊黎被告知熊莲住进了熊文家里,赶忙跑了过去。
他虽然疑惑熊莲屋子里的到底是什么人,特别是那个对他敌意满满的俊脸男人,到底还是没问出口,只是将手里的鸡汤递给熊莲:“听说你生了,我来看看你。”
熊莲见着他,接过鸡汤,不带一丝隔阂地亲切道:“谢了,前几天怎么没见到你啊,我的货都没人帮忙卖了。”
熊黎搓着手不好意思道:“我带着孩子出了趟远门,卖货,多赚点钱。”
“那行,你回来了我的货还让你卖!”熊莲刚从山上下来,提了提手上刚猎回来的两头兔子朝他示意。
熊黎见熊莲如此主动开心不已,欣喜道:“肯定的,你以后有了猎物皮子都交给我,我都给你带镇上卖了去。”
两个人这模样倒像是刚刚成亲的小夫夫,让一旁偷看的熊文欣慰不已,转头就催着薛定赶紧把那个穆戡赶走,别留着碍眼。
还不知道自己快要被撬了墙角的穆戡依旧老神在在地躺在床上,面对薛定话里话外催他离开的话术装傻充愣,脸皮厚得很,把作为Cao纵者的熊文气了个半死,最后只能发泄在自家男人身上。
等穆戡大好了,能独自下床之后,他先是把手下全遣去了云州城里,和当地刺史沟通对接,自己则留在熊塬寨,白天在村子里乱晃等着逮熊莲,晚上霸着屋子就是不走,成了熊塬寨的新晋恶霸。
可熊莲总是避而不见,要不就是到山里打猎,回来喂孩子也总是找熊文陪着,把穆戡彻彻底底地拦在门外,无计可施。
找不到人的穆戡只得在上山的必经之路待了大半夜,等着人主动送上门。
此时天色还灰蒙蒙的,穆戡单膝曲着,枕着手臂躺在大树上,看着天上还未散尽的星辰朗月,思索着待会儿要如何跟熊莲说,把他哄回家,别再闹脾气了。
稳健的脚步踩着枯枝黄叶一步步靠近。
深山里的温度总比地面上凉些。
熊莲的身体虽说是没什么大碍,却比没生孩子之前畏寒了许多,手脚容易凉。
他带着皮帽,腰间挎着两把砍刀,穿着厚实的棉服,背上弓箭矫健地窜上了山。
这一带还靠近村庄,通常来说比较安全,他并未太过警戒,一时不察就被从树上纵身跃下来的男人抱了个满怀。
充斥着nai味的松香并未让他后击的手肘有半分犹豫。
“放开!”
“唔…”穆戡痛呼一声,埋在他肩头喘了会儿,“弄到我的伤口了,熊莲…”
大概是穆戡委屈的求饶总能让熊莲轻易心软,总之那坚硬的肘关节再也没抵到他的肋部。
他柔情万分,将熊莲调了个身,两手堵着,抵在树上,亲昵得蹭蹭他的鼻尖:“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你,又想,干什么?”熊莲侧过脸,冷冷的,对他的讨好没有任何反应,只有无尽的累。
“我想要带你和孩子回家,熊莲,我错了,我知道我错哪儿了,我不该什么事都不和你商量,不该自作主张,我自私,我霸道,都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了,跟我回去吧…手怎么这样凉,你才刚生完,这么着急干什么。”
穆戡捂着熊莲的手,心疼不已,可他知道这种心疼抵不上熊莲所遭受苦难的万分之一。他的小意软语,一句句沿着耳廓灌入熊莲的身体里,想融化开再次相见后他的冰冷。
“孩子我的,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穆戡骤然变得又凶又狠,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过来与自己对视,“我天天滋润你灌溉你,让你怀上了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与我无关!”
说着说着,面对熊莲倔强的视线他又软了下了,温柔地撩开他脸侧散落的头发,稳着冲动的心绪低声道:“熊莲,我知道你在怪我,我不该舍下你,让你一个人独自生产的…以后不会了,严洛顷那里你根本无需担心,这次回去后我就会解决,还有,北境的事情我也能放下,以后能多陪陪你和孩子,熊莲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