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文,熊文,薛大哥在家吗?”
熊文刚带着那几个硬跟回来的壮士回家,就见熊莲一脸紧张地冲了过来,还以为宝宝出事了,连忙道:“后面呢,他走得慢,怎…”
没等他问完,熊莲已经跑向了列队回来的队尾,把稀里糊涂的薛定给拽回了家。
穆戡几个手下互视一眼,觉得不对劲也跟了过去。
“这怎么都走了…”熊文无语,看熊莲那样儿又担心,也跟了上去。
“薛大哥,你快看看,怎么晕了,突然,腰上,血。”
熊莲说汉话的时候很少说这么一长串,再说回来这么久,无人交流,退化了很多。
“不急,我先看看。”
被熊莲放在床上的人还没醒,薛定拉过他的手诊起脉来。
“咦?还中了毒。”
跟过来的几个手下原本以为薛定只是个乡野医生,如今竟能诊出王爷的奇毒来,心头一松,上前恭敬对接:“先生,我家王…老爷可有大碍。”
薛定不语,唤他们把穆戡撑起来,换下早已渗满了黑血的绷带。
一层比一层的血色更深。
熊莲扶着床框站着,若不如此只怕他已经瘫坐在地上。他死死盯着血rou模糊看不清原色的胸腔,今日的大怒大悲已经击垮了他的Jing神,额头上的青筋跳得厉害,虚软的双腿直打摆。
他打架斗狠,命悬一线,都未有如此的恐惧,穆戡的出现从来就能轻易将他打败。
如果他刚才动得没有那么狠,穆戡会不会少流点血,他脑子很乱,想去帮忙也不知道从何帮起。
穆戡的血是猩红色的,于他刺眼可怕,那ye体黏稠得快要把他吸进去。
“熊文,去烧点热水来。”
没人顾的上管熊莲的是个什么状况,全围着穆戡。
“你家老爷平日用的药有吗?”
“有,我这就去拿!”
没一会儿,穆戡的手下王之拿回来的不仅有一包袱的瓶瓶罐罐还有干净的纱布。
“熊莲你先去我家歇歇吧。你虽然身体好,毕竟才生产又累了一天,别伤了身。这里有我你不用担心。”
薛定检查药性的时候才发现了熊莲苍白的事情,满脑门子的汗,赶紧催促他去休息。
熊莲下意识地点点头,脚却像钉死在床边一步也不愿离开。
“先生,这药如何?”王之他们几人一路跟来,若是王爷真的伤重不起他们万万担不得此罪过啊。
如今事态紧急,薛定劝不了熊莲,只得转头继续处理穆戡那里的事情。
“你先帮你家老爷换上药,我再去开个方子熬些药灌下去,若明日早晨能醒就无碍了。”
“那就好,”王之赶紧赶紧拜谢,娴熟地处理穆戡的伤来,一看也是个常年与血腥打交道的。
熊文把水烧好了送过来,薛定正好也要回家开方子配药,对着还发着癔症的熊莲道:“这儿有人守着,你强行呆在这儿也没用,不如先歇歇,明天再来。”
说完薛定对熊文使了个眼色,和他一起架着无力的熊莲回了自己家,也不忘把睡得咂嘴的小宝宝也一同带走。
劳累了一整日,太过迷幻,熊莲愣是说不出话来,刚一沾枕头就脏兮兮地睡了过去,把自己蜷成一团,脆弱得狠。
熊文和薛定历了几遭也累得够呛。
当夜熊文在家带孩子,薛定又跑到熊莲的家去给穆戡诊了几回脉,一直到天光破晓两夫夫才肩并肩真正安静地躺在一块儿休息。
累过了头,两人谁都没有了睡意,在已经开始发白的黑暗里干瞪着眼。
此时正是连犬吠都没有的时光,万籁俱寂。熊文竖起耳,不时能听见隔壁带着哭腔的呓语,有些大惊小怪。
他和熊莲一起长大的,从来也没见过熊莲哭,连他们小时候一起碰上了大黑熊,熊莲也是镇定极了挡在他前面,举着镰刀,什么时候露出过这种模样。
“你说那王老爷是什么人啊,熊莲怎么这样不对劲?”
薛定早就了然于胸,笑了一声答道:“什么王老爷,我说啊那个人就是熊莲嘴里的穆戡!”
“穆戡…”熊文疑惑地念叨一声,接着大吼出来,“穆戡!唔唔!”
薛定立马捂住他的嘴,压着声音道:“小声点儿吧祖宗,好不容易睡着了,可别再把人吵醒了!”
熊文乖乖点头,薛定无奈看了他一眼,一放手人就凑了过来。
“穆戡?就是那个穆戡?宝宝的另一个爹?”
“嗯~”薛定没好气地回着他毫没价值地问句。
“我说呢!一看那面相就是个心黑手辣的货色,把熊莲害成这样,他还有脸来我们熊塬寨!看我明天不把他们那群人给赶出去!你也是救什么,驴肝狗肺的东西死了才好!”
薛定哼笑一声:“你可别,你没看熊莲今天这样子,真不救反目成仇的就是我们,反正别人的事儿你少管。再说了,我看那个穆戡就是来找熊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