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妃万念俱灰,只想快些去陪永昌,这黄泉路上没人伴着,太过凄凉,转身奋力冲,额头与墙重重碰撞,倒地时,也是笑的。
文鸢的性命暂且留下了,若是安怀发难,便将她交出去任由处置。裕王的发配定在半月之后,他的兵权交回到皇帝手中。
该有的处置都处置完了,皇帝破例让郑愉每日上朝听政,拟三月后封太子,朝内朝外由他做主。
终于熬到了今日,郑愉按捺不住想将这好消息告诉凌九,不过这么大的事,他应当早就知道了。
只需要耐心等待些时日,一年最多两年,登上了皇位,什么权势什么富贵通通不要,只要与他做一对闲云野鹤。
熹妃、永昌死后,皇后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本亲手报了仇,是要痛快的,可她清楚,死了的人登了极乐,活着的人还在痛苦,再好的灵丹妙药也治不了她的心结。
郑愉日日来陪伴许久,二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皇后想着永贤,郑愉想着凌九,注定不能互相宽慰。
十月十三,永昌被赐死的消息传到明枭时,容珂正在与内务商议继位仪式的各项流程,她简直像是在做梦,几日前才收到永昌的信,要受封太子,怎么会……当即发狂,掀翻了面前的东西,拔刀落在探子脖颈间,“你再说一次。说错一个字我就砍了你。”
“禀告公主,十月十一,昭烈皇帝赐死了大皇子郑永昌和熹妃陈慕凝,千真万确。”容珂的刀落在地上,她的眼泪成珠,而瞬大怒吼出,“郑明岳!狗皇帝!杀我夫婿,我要你昭烈陪葬!”
隐忍着永昌去世的痛楚,凭借着尚存的理智,叫使臣出使安怀、凌江、阙歌,邀请三国使臣来参加她继位礼。
十月十五,她也不知道自己是靠着怎样的信念,完成这次继位,坐上了王座,这几日,不敢有一刻松懈,不敢去想永昌,只要想到他,浑身都失了力气,什么都没有勇气去做,可她告诉自己这不行,她要为永昌报仇!
除了典礼,其他的流程全部被她撤掉,宣了新皇,她立即屏退闲杂,留了军务众臣和三国使臣,话不啰嗦,霸道不容商量,“明枭匪国各位心知肚明,拐弯抹角,繁文缛节恕我容珂馥琪不会,实情相告,此番请诸位来,与典礼无关。我要昭烈从这方土地上消失,还请各国与我配合一同绞杀。”
☆、围剿
三国使臣有些茫然,明枭要打昭烈,自己是不好插手的,三人你来我往交换眼色,无人想应。容珂接着道,“我明枭虽野蛮,但说一向来不二,”
确实,明枭人粗俗野蛮但性子直爽,不藏心思,只拼刀尖,不屑攻心之术。“此番围剿必然不让三位吃亏,我容珂馥琪以明枭女皇之誉许诺,从此不再犯安怀,阙歌的仗,我明枭替你打,灭了昭烈,土地我们四国平分。有必要强调,我不是在与你们商量,你们可以选择,可要想好,女人不好惹,若我不能合了心意,你们以后也别想痛快!”
安怀这些年来,日日受明枭所扰,头疼不已,与昭烈本交好,可玉阳一事,安怀早就生了嫌隙,使臣思索片刻,“一日后定给您满意的答复。”
凌江经历了水患一事,急需土地安置流民,再有灾时也好有个避身之处,原本永贤、郑愉亲自助他们治水,他们是感激不尽的,可昭烈一日一副嘴脸,将他们数千流民杀的一个不剩,都只是些老弱妇孺,找个栖身之所,并未有过分的举动,“我凌江也必定叫您满意。”
阙歌内战已近一年,始终没能分出胜负,双方都有些耗不起了,“女皇,昭烈与阙歌是百年交好……”
容珂伸手打断他的话,“废话少说,临安王曾在昭烈吃了闭门羹我一清二楚,我帮他上位,礼仪之邦我不为难,我们围剿时你们不要碍事。”
正如了使臣的意,“如此甚好。”
三使臣即刻启程回国,不约而同,开始整顿兵力。明枭人勇猛善战,替临安王拿下阙歌,只花了五日,十月廿一,明枭撤兵整顿,阙歌宣布闭国休整,五年内不再参与各国纷争。
明岳廿三年,十月廿四,明枭下起了薄雪,火红的战衣格外刺眼,吹号擂鼓,女皇执兵符亲自率兵由天井山攻下。
声势浩荡,来势凶猛,众将领士兵只需谨记,此战不为城池,不为钱财,只要昭烈一个不留。
容珂馥琪昂立于战马,身着与永昌初见时的火红戎装,左手执鞭右手执短刀,口沸赤目,浑厚战令震天响,“给我杀!”
十万战士齐声响应,“杀啊!”火红的浪chao直冲而下,昭烈无暇反应,拿下淳安只用了半日不到,整座城死的死跑的跑,成了空城。
同一时间,安怀兵力不足,由西向东需与凌江配合由南向北,一同攻打长权。两国兵力薄弱,长权府尹尚能应付。
消息传到宫里的时候,不容皇帝多做思虑,立即召回裕王,在战场上,他才是枭雄。万幸,距离裕王发配,尚有一日。大敌当前,裕王即着战袍复命于朝堂。
“不耻明枭!不仁安怀!不义凌江!狼狈为jian,觊觎我昭烈,江城!朕命你,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