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知道,但是我办法,我想救江瀛,江瀛不能出事,绝对不能。”
吴庞和小陶耳语了几句,对叶初阳说:“江瀛已经醒了,正在楼上做笔录。你先把你的情况交代清楚。”
叶初阳:“我已经交代的很清楚了,白斯年打伤江瀛,把江瀛带走,我认为他的行为是绑架。然后他用江瀛的下落威胁我向他开枪。你们可以查我的手机,可以看到我和白斯年的通话记录和白斯年用江瀛手机给我发的短信。”
吴庞:“我们找到了你说的短信,但是这并不能成为白斯年绑架江瀛的铁证,具体要看江瀛怎么说。”
审讯室门被推开,海阳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他铁青着脸,手里拿着一份笔录,看都没看叶初阳一眼,目不斜视的径直走向吴庞,把手中的笔录放在桌上,道:“江瀛的笔录。”
在吴庞翻看笔录的时候,海阳稍稍侧眸瞥了叶初阳一眼,又很快移开目光,眼神很复杂。
叶初阳盯着那份笔录,把自己的全部希望压在了江瀛的笔录上,只要江瀛说出实情,就算他向白斯年开枪是不容争辩的事实,他犯下的也不是故意杀人,法律就会酌情。
吴庞很快看完薄薄的笔录,神情很古怪:“江瀛忘了?”
海阳的下颚不停的抽动,像是在咬牙:“对,江瀛说他不记得今天发生的所有事,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白斯年家的地下室。”
说完,他绷着唇角欲言又止,生生咽下一句粗话。
吴庞一丝不苟的看完笔录,再次看向叶初阳的眼神中夹杂着同情:“江瀛不仅忘了今天发生的事,他连你都忘了。”
叶初阳不解:“什么意思?”
海阳一把抓起笔录,走到叶初阳面前,啪地一声把那两张纸拍在横在叶初阳身前的桌板上:“你自己看。”
叶初阳拿起笔录,一行行看下来,越来越心凉,越看越害怕。
笔录很薄,绝大部分记载的都是问话警员说的话,而江瀛只说了寥寥几句话。
警员问他和叶初阳是什么关系,他反问叶初阳是谁?并称自己不记得叶初阳此人,更和此人没什么交集;警员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白斯年家中地下室,他说自己没有记忆,醒来就是在医院;警员为了验证他的记忆是否丧失,问他家人,他全都说得出姓名,再问他商业伙伴和公司员工,他全都不记得,包括边小澄。总而言之,江瀛忘掉了许多人,叶初阳就在这些人当中。江瀛忘记了和叶初阳有关的所有人和事,称叶初阳为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笔录下还有一张医生开具的鉴定书,上说江瀛的脑前额叶有损伤,正是江瀛丧失部分记忆的源头。
叶初阳看完笔录和鉴定书,沉默着坐了一会儿,道:“我能见他吗?可能他看到我,就想起我了。”
海阳和吴庞商量了几句,吴庞同意了,于是吴庞亲自压着叶初阳上楼,海阳像尊杀神似的紧跟着他们。
四楼楼道里很安静,不时走过一两个值班的警察,走廊中段的办公室门外蹲着一个男人,叶初阳没戴眼镜,走近了才认出那人是边小澄。
边小澄听到一行人的脚步声呼呼通通走近,连忙站起来,扭头看到了叶初阳。他面有愧色,仿佛做了一件对叶初阳不起的事情,不敢和叶初阳对视,只匆匆瞥了叶初阳一眼就连忙低下头。
叶初阳看到他的神态,心里更加不安,问道:“边秘书,江瀛呢?”
边小澄没抬头,指了指办公室:“在里面。”
吴庞把叶初阳带到办公室门口,没进去,叶初阳站在门外,一眼找到了江瀛;办公室里人很多,有两名刑警、一个提着公文包像是律师的男人、江家的老管家关师傅、以及江瀛。
江瀛换了一套干净的深灰色西装,站在办公室里的鱼缸前,貌似在看鱼,其实是把鱼缸当镜子,正在扯颈上的领带,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欢戴领带。
海阳:“江瀛,往这儿看。”
江瀛转过脸,神情慵倦又冷漠,目光像一道冷风似的从叶初阳脸上刮过,仅仅在叶初阳脸上停留了两秒钟,然后回过头继续拉扯颈上的领带。
拿着公文包的律师说:“警官,又有什么事?”
海阳指着他:“你闭嘴。”他走进房间站在江瀛面前,“门外的人就是叶初阳,你认不认得?”
江瀛微微皱眉,很不耐烦的模样,扯掉领带慢慢往手上缠:“不记得,不认识,还要我说多少遍?”
海阳:“你看清楚,他是叶初阳!”
面对愤怒的海阳,江瀛像是在观看某种猎奇的动物,眼睛里一丝温度都没有,嘴角溢出些许讥笑:“所以呢?”
海阳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他是你男朋友,两个小时前为了救你杀了一个人!”
江瀛低眸看了看他揪住自己衣领的手,冷冷道:“松手。”
海阳紧紧攥着他的衣领:“你忘了谁都不能忘记他,现在只有你的口供能救他。”
江瀛狠狠的把海阳往后一推,海阳跌了几步,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