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确有手段,经过一番运作,加上律师的帮持,叶初阳于被羁押的第五天中午,终于释放了。
海阳和法西娅以及边小澄在看守所门口等着,法西娅和边小澄两人眼巴巴的盯着看守所大门,海阳站在一旁抽烟,浑身上下烟雾缭绕愁云惨淡。他把第三根烟头捻灭扔进垃圾桶,看守所大门终于开了,叶初阳和律师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短短五天,叶初阳瘦下去了一层,五天前的衣服竟然不合身了,衬衫空荡荡的罩着清癯的身体,整个人形销骨立。
法西娅朝他扑过去,一把抱住他:“表哥!”
叶初阳被她撞的往后退了一步,拍拍她脑袋,然后把她推开,向律师伸出手,笑道:“多谢你了,孟律师。”
孟律师道:“不客气,我分内的事。”
海阳走过来和孟律师谈了几句,随后孟律师坐着助理的车离开了。海阳和边小澄都开了车,叶初阳和法西娅都坐在海阳车上,边小澄开车跟在他们后面。
叶初阳坐在副驾驶,一上车就保持沉默,倒不是在思考什么,而是单纯的在休息,在发呆;这五天,他在看守所里想的足够多,出来后就什么都不愿去想,至少暂时不愿想。
海阳开车的时候一直用余光瞄着他,见他情绪低沉,就故意笑了两声,道:“请你吃饭,给你洗尘。”
叶初阳倒在椅背里闭上眼睛,道:“我想回家洗澡。”
海阳:“那就先回家。”
叶初阳什么都不愿想,但是就算他无意去想,有些人和事还是了无痕迹的浮上脑海,一时片刻的忘记也做不到。
海阳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是江瀛。海阳无由感到气愤,想劝他放下江瀛:“初阳,江——”
叶初阳轻飘飘的打断他的话:“白斯年真的死了吗?”
海阳看他一眼,斩钉截铁道:“死了,现在人躺在解剖室,尸检报告都做出来了。”
白斯年已经死了,确实已经死了,法医已经确认他死亡。
但是叶初阳却不肯相信白斯年死亡的事实,每当他闭上眼睛,他都能看到白斯年的脸在向自己微笑,还是那轻蔑的嘲笑,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和自不量力……或许白斯年真的死了,但是死去的白斯年变成了鬼魂,徘徊在他身边,甚至驻扎在他体内,日日夜夜的sao扰他,折磨他。
他不敢因为白斯年的死亡而松懈分毫,甚至更加忧患,因为白斯年死的不明不白,死的毫无道理,白斯年自寻死路的背后一定还藏着Yin谋。而这个Yin谋一定威胁着江瀛,他忘不掉在地下室发现江瀛的那一刻,江瀛似乎成了白斯年的小白鼠,或者说试验品,他不知道白斯年对江瀛做了什么,如今白斯年死了,把这个秘密带进了坟墓里,他将永远不能知道。
叶初阳痛恨极了白斯年,甚至后悔当时没向白斯年多开两枪,但是痛恨一个死人无济于事,而他活在死人的Yin影里,找不到出口。
回到家,法西娅打开门,叶初阳走进客厅,看到客厅站着两只行李箱,全是他之前搬到江瀛家里的东西,此时被边小澄装进行李箱送了回来。他神情恍惚地看着两只行李箱发了一会儿怔,然后把它们拉回卧室,打开一只,从里面拿出一套换洗的衣服,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
叶初阳洗澡的时候,海阳和法西娅以及边小澄全都一言不发的坐在客厅,直到法西娅的肚子一声空饷打破沉默。
法西娅捂着肚子,委委屈屈道:“我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没吃饭。”
海阳笑了笑,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钱递给她:“下去随便买点吃的,初阳现在也没心思出去吃饭。”
法西娅和边小澄下去买午饭,没一会儿,叶初阳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走出来,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往客厅里看了一圈,问:“他们两个呢?”
海阳道:“下去买饭了。”
叶初阳擦了几下头发,把毛巾挂在脖子里,拿着眼镜坐在餐厅,擦着眼镜镜片说:“海阳哥,你过来坐。”
海阳挪到他旁边坐下:“咋了?”
叶初阳仔仔细细的把镜片擦干净,然后把垂到额前的shi漉漉的头发往后捋,露出整张白润消瘦的脸,戴好眼镜,道:“你相信我吗?”
海阳:“相信你什么?”
叶初阳:“白斯年绑架江瀛,用江瀛的安危逼我向他开枪,这是事实,但是似乎没有人愿意相信我。”
海阳道:“我跟你这么多年了,我当然信你,但是我琢磨不透为什么白斯年上赶着寻死?”
叶初阳从脖子里扯下毛巾扔到餐桌上,道:“就算他不寻死,他也活不久。”
海阳想了一会儿,突然一巴掌拍在餐桌上:“他有那个,那个什么综合征!”
叶初阳沉着地点点头:“brugada综合征,得这种病的人会在青壮年时期猝死。”
海阳;“好家伙,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活不久了,索性自杀?他想死就自己死啊,为什么拉你下水?”
叶初阳:“他想把我关进监狱,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