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桥心道程公公不仅手艺退化,嘴也碎了许多:“……他有公务在身,不是吵架。”
甜糕根本不信,十分了然地叹了口气,埋怨地看了秦桥一眼,小屁股和她挪开距离:“你是不是又喜欢上别的男人,不要都督了?”
秦桥:“……没有的事,你主上我一辈子就真心喜欢过都督一个。他要是问你就这么说。”
甜糕:“我不骗人的!”
秦桥啧地一声:“真话,怎么能叫骗人?”
甜糕五岁半的小脸上竟然出现了“虽然我知道这是谎话,但为了你们的感情我决定撒谎”这种复杂的表情。
秦桥:“……行了,你别瞎猜。再说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向着谁,驭涛哥哥和慈音哥哥对你不好吗?”
甜糕摇头:“不一样,只有都督偷看你。”
秦桥:“什么时候偷看?!”
打死她也想象不出庸宴悄咪咪偷看她……洗澡换衣服什么的,绝对不可能!
甜糕:“什么时候都偷看,只要你们在一个地方,他就总是看你。”
秦桥拍拍脸,咳了一声:“这样啊,那也不叫偷看啊。”
甜糕:“可你一看他,他就扭头,就是偷看!”
“好了好了,”秦桥轻轻掐了她小脸一把:“庸言念到底给你塞了多少好处?”
甜糕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秦桥:“……”
甜糕:“他之所以看你,是觉得你做什么都有趣——其他哥哥看你,要么是怕,要么是敬,总之不是喜欢。主上真是愚钝!”
秦桥猛地伸手揉搓她的小肚子,果然揉出一本《庸秦传奇》来。
秦桥:“我让桂圆给你找本启蒙的书读,她就找了这个?”
甜糕扑腾两只小手要抓回来。
秦桥一手按住她脑袋:“也是我疏忽了……这次出去我跟仲轻弦说一声,叫她给你找个女子书塾念书去,天天读这种东西将来不得比我还浪……”
甜糕:“糕糕不去!读书有个什么用?”
“读书使人发闷!”秦桥:“免得你太活泼了,进宫再给你主子惹事!”
甜糕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我乖的!不过到宫里能看见谁呢?”
“先去见太后。”秦桥安静片刻,目光温柔起来:“太后年纪大了,你要乖乖的。”
·
被要求“表现乖乖”的不止甜糕,还有太后。
怜光动作熟稔地给太后穿上层层叠叠的朝服,嘴里碎碎念着接受命妇朝拜的事宜:“今年可别骂人了啊,人家来给您磕头,您有什么看不惯的都先忍忍。”
太后:“哀家都混到太后了还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能能能,老祖宗嗳,您这胳膊先别动!”怜光给她套上大袖:
“借着清河郡主的光,秦姐儿也能来见见您,这是多好的事?这些天咱不就等着姐儿来呢吗?要是您先骂了命妇们一通,等会秦姐儿还得跟她们一起去春猎场,万一遭挤兑了可怎么好?”
太后气呼呼连说了几声“她们也敢”,但瞧着那模样是听进去了:“惜尘人呢?哀家给小胖准备的糕呢?怎么还不拿过来?”
怜光嘴角向下坠了坠,自打被怜光在都督府劈过一记手刀,她再见着惜尘时总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不行——
多年姐妹,为着个男人打我算怎么回事?
要认真打起来,谁赢还不一定呢!
怜光轻轻哼了一声:“一大早就往御膳房跑,也不知是做什么去了,活儿还不都扔我身上了?”
她一边说,一边朝身后的小宫娥们招手,宫娥们快步端上十数盘各色花样的点心,甚至还端了一碗蒸蛋上来。
怜光心里虽然有准备,但看到这么些盘盘碗碗,嘴角还是抽搐了一阵:“这也太多了,秦姐儿吃不下吧。”
“吃得下,她可能吃了!”太后非常自信:“把哀家给小胖留的荔枝装上!估计也说不上多一会儿话,先装好了等会儿她好带走。”
怜光没话说了,前些日子南边进贡的荔枝,连陛下都没捞着吃一颗,感情都等着塞给小胖呢!
太后推开怜光给她整理衣裳的手:“行了行了,穿这么多层干什么,她们站那么老远也看不清,那些小媳妇们都到了没有?到了就赶紧见,别让小胖等着。”
小胖没等太久。
她吩咐清河的马车来到了紫禁城的西侧门,禁军银甲卫的统领司马齐便镇守在此处,秦桥钻出马车,司马齐赶紧上前来扶:“秦相来了!我送您去内城!”
秦桥扶着他的手臂下车,与他保持了一个非常礼貌的距离,笑着说道:“叫秦桥便是了,你家都督叫你在这等我的?”
司马齐连声说着不敢,然后才回答道:“都督不知道您要从哪个门进宫,只是交代了各路将士,只要见了是您直接放行就是了。”
秦桥半开玩笑地说:“那我要是反了,你家都督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