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吕蒙闻言,甩袖一把?把?手中的奏折朝无尘的头上砸去,厉声斥道:“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些证据都是污蔑?!”
无尘颤抖着手,捡起掉落在地的奏折,定睛一看,御史竟然给他列了十条罪状,条条款款都带着证据和证人的供词,将?他死死的按在处斩的铡刀上。
他越看脸色越差,突然寻到了一线生机,眼睛一转,顿时潸然泪下,呜呼道:“臣失责了,请皇上降罪!”
“臣道没想到臣道的徒子徒孙竟背着臣道在外面做下这么多的错事,臣道对徒子徒孙管教无方,请皇上重责臣道!”他避重就轻,干净利落地将事情全推到了自己的徒弟身上,撇清自己的责任。
吕蒙此时对无尘的耐心已燃烧到了尽头,信任亦化为灰烬随风而去,对方所说的话投到他的眼睛里只剩下狡辩,正要下旨将人拖出去,左淮走到他的身侧来,对他耳语道:“皇上,无为子道长来了。”
吕蒙紧皱的眉头松了开?,眼前人什么时候都可以杀,但他一个疑惑必须解开?,于是了手指,立马有甲士上前将?呆楞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无尘拖了下去。
无为子进殿之后,吕
蒙命左淮给他赐了座,无为子恭敬地对他行了一礼,才入了座。
吕蒙端详了他好几眼,比较出师兄弟区别来,才收回了视线,闭口不谈之前在此殿中发生的事情,问道:“无为子道长可知道,这世上有没有能让死物变为活物的法术?”
无为子倾身道:“愿听皇上详解。”
“既为让这藻井中的盘龙活过来的法术。”吕蒙问道:“之前有一位法师在朕面前表演过此术,令盘龙腾跃于眼前,金鳞摇摆,风龙啸,朕大感神奇,望而生畏,却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道长能否为朕解惑一二?”
无为子恍然大悟,心里暗笑不已,原来他师弟就是拿这些下三滥的玩意儿唬住皇上的,他轻咳一声,道:“不瞒皇上说,我道门中的确此术,但是…”
“这涉及到了一些我道门之耻…早就被吾师祖封禁了数十年…”他为难的说道。
“朕愿闻其详。”吕蒙简简单单五个字,就非逼无为子说出来不可。
无为子故作姿态的犹豫几息,吊起吕蒙的胃口来,方说道:“像皇上所说化龙之术在我道门内一律归为幻术其类。在战国列御寇所著古籍《列子·周穆王》中曾言过:‘穷数达变,因形移易者,谓之化,谓之幻。造物者其巧妙,其功深,固难穷难终;因形者其巧显,其功浅,故随起随灭。知幻化之不异生死也,始可与学幻矣。’
又有汉代刘歆的《西京杂记》曰:‘淮南王好方士,皆以术见,遂后画地为江河,摄土为山岳,嘘呼为寒暑,喷嗽为雨露…’
区区让井龙腾跃,何足道哉?”
说着,他言辞间就流露出了不屑之意,在对上吕蒙不快的面色后,又连忙矫正了自己的语气,道:“幻术看似神奇,但其实大部分都是障眼法,或用药、或移开旁观者的注意力,使变化成?行…”
“我道门中曾出现些败类,利用幻术迷惑人心智,坑蒙拐骗,烧杀抢掠,甚至蛊惑帝王作出亡国之举,气的我师祖大怒,遂将?幻术封禁了起来,致使至今少有人能…”随着上首帝王面色越来越黑,无为子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大殿中安静的连如被冰封,无为子一不敢,恨不得将?自己皱缩
成?一个团子,钻进地缝中,消失在皇帝的眼前。
一块瓦片松了,连带着整个屋顶都有可能塌下来,而他这个抽瓦片的人会不会被砸到,只能凭自己的运气。
但他认定自己一定不会死,才敢做这样的事情,因为驸马向他保证过会护他首尾。
他还在提心吊胆,就听头顶传来一阵唏嘘的叹气声,稍后帝王开?口道:“朕知道了,你退下吧。”语调仿佛一瞬间萎靡了下去。
无为子告辞之后,缓缓退出宫殿,吕蒙抬眸盯着藻井里的龙首良久,大殿中的侍者都压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尽量不去惊扰沉思中的皇上。
直到左淮缓步上前,提醒吕蒙道:“皇上时辰不早,该用膳了。”
吕蒙忽然问道:“左淮,朕老了吗?”
“竟会相信一等?江湖骗子。”
左淮凝视着眼前两鬓斑白的帝王,回忆起他第一次在将军府见到皇上时的模样,眼前一热,哽涩道:“是小人尖牙利嘴,蒙骗了皇上。”
“何止是小人?”吕蒙冷嘲道:“朕本以为老九一心向道会老实一点,哼,没想到他比其他皇子都更有野心。”
左淮喏喏不敢言。
屏退了多余的人,吕蒙站起,又徐徐说道:“朕欲立皇孙灵均为储君如何?”
左淮跪下道:“奴才不过一介宦官,蒙皇上看中才陪侍皇上左右,不敢置啄天下后继之主。兹事体大,皇上应当招左右宰相合并忠心的顾命大臣,长议此事…”
吕蒙单手就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道:“你与朕二人相处二十余年,朕知你谨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