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囚之后, 他还有一丝期待自己能逆势翻盘的可能,那么他现在便是彻彻底底想通了。就凭着自己微弱的能力, 是打不过他这些心狠手辣的兄弟的,只能为人鱼rou。他要离这皇宫越远越好。
德妃瞧着自己吓破了胆的儿子, 心疼坏了, 连声答应道:“好好好,母妃一会去见你的父皇,定让他放了你。”
八王宛若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激动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问道:“真的吗?母妃?”
德妃小心翼翼觑着身侧没有旁人, 然后点点头。
八王对自己母妃的话从来深信不疑,得准信之后,他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确认完儿子平安无事后,德妃走出了偏殿, 端端正正对等候在殿门口的左淮一福身,悄声求道:“请左总管通融一下,带本宫见皇上一面。”要是放在从前,德妃哪里会对左淮如此客气。
左淮受宠若惊,连忙把她请了起来。
听到德妃要见皇上,他面露难色,道:“奴才不敢这么做…”皇上只是让他把人带来见八王一面,再把人送回冷宫,没有指令,他也不敢旁生枝节来。
“看在往日的颜面上,就算本宫求总管了!”德妃今日势必要见到吕蒙,左右心一横,当即要给左淮跪下。
“哎,哎。”左淮搀住了德妃:“贵妃这是何必呢?”
“本宫想见皇上不为别的,只是八王中毒的这件事实在蹊跷,本宫想请皇上派人调查个清楚,不能让皇上一直误解着八王。而且八王一条活生生的命,被丢弃在这里,左总管难道不觉得可怜吗?”
德妃情理并用,口口相求,让左淮无言以对。
他犹豫道:“这…”
德妃见状,用手帕拭起眼泪来,道:“本宫只有八王一子,要是八王出点什么事,本宫此生也无指望了。”
“不然左总管就带本宫去与皇上通报一声,皇上允了,就让本宫去面圣。若是不允,本宫便也心甘情愿放弃。”她又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道,这样既不让左淮为难,也有机会见到吕蒙。
左淮想到了她一个做母亲的不易,心软下来,答应了。
他带着德妃来到了太宇殿前,让德妃停在门口等候,自己先去通报一声。不久之后,他就出来了,对德妃笑容满面道:“皇上准德妃娘娘进殿了。”
德妃迫不及待地入了殿,正碰上吕蒙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眸来看到她,问道:“治儿没事了?”
德妃听到他用这样柔和的称呼,小小的松了一口气,稳住心神,点头道:“应该是没事了。”
“那你来做什么?”吕蒙居高临下睨着她。今日的德妃素面淡服,发髻上空空如也,他都几乎认不出来是原来的她了。
德妃跪地叩首,道:“臣妾想求皇上重查八王之事,还我儿一个清白。”
吕蒙已经将此事在心头上揭过,此时又被重新提及,不由愠怒道:“你是嫌朕的脸丢的不够多?”
“绝非如此!”面对吕蒙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的怒火,德妃无半点惧意,迎难而上道:“治儿无故在后宫中毒,皇上难道不觉得可疑吗?”
“倘若八王真的是无辜的,那么只有让父皇对这件事背后的目的起疑心,才有可能让他去彻查这件事。”驸马的声音在德妃的脑海中响起:“而德妃娘娘掌后宫十余年,想必要替八王脱个罪,应是易如反掌吧?”
被驸马这么一点通,德妃心里早有如何让自己儿子脱罪的办法。眼下她所要做的便是给驸马备好的柴点上火,燃起吕蒙心头的怀疑,为自己儿子争取到一线生机。
说到吕治中毒的事,吕蒙的眼皮就是一抽,敷衍道:“治儿中毒这件事,朕已经派人去查了,不日查出结果,会给你一个交代。”
“治儿品性温和,一向和宫里的人无冤无仇。若不是他人将他视为眼中钉,谁会对他下手?”
“说不定治儿被陷害和他被人下毒的这两件事,是同一个人使的连环计,目的就是除去治儿呢?”德妃一口咬定道:“治儿不是普通人,他是皇上的亲子,这幕后之人竟敢如此大胆的行事,分明是不把皇上放在眼中。对方所图的除了一个东宫之位以外,臣妾不想到别的了。”
这些话驸马不方便说,她却可以毫无顾忌。索性她现在除了儿子,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什么都不怕。
德妃接二连三的质疑,每一点都准确地敲击在了吕蒙这几天的考虑上。
见吕蒙的脸色晦暗不明,德妃不敢逼的太紧,刻意兜开圈子,道:“臣妾只是一介后妃,不敢置啄皇上的想法,但是臣妾只有治儿一个孩子,治儿就是臣妾的所有。陷害和想谋害治儿的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臣妾就怕对方一心想要让治儿置于死地,不待皇上查清楚,就会再次对治儿再次下手。”
“朕会让甲士严加看护他的。”吕蒙皱着眉头,略显不耐烦道。
德妃听着吕蒙的保证,似乎安心一点了,试探问道:“那查出结果之后,皇上想怎么处置治儿呢?”
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