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舱内,秋延年还在哭,娄玄览怕夜凉秋延年待会儿又得病倒了,把人放到舱内,替人草草掩了掩衣衫,披上了披风。随后关上了所有的窗户,拉上了纱帘又把冷得差不多的酒炉生了起来。
等做完这些,娄玄览回过头去,秋延年果然又蜷成一团缩在角落了。
不知道秋延年哪来这么多委屈,娄玄览害怕这人哭得太凶,待会又得咳上了,娄玄览是练家子,猿臂一揽很容易便把人抱了个满怀,秋延年也没地方可跑。
因为本来就没有什么力气,因此秋延年沙哑的哭声在娄玄览的哄劝下渐渐息下来了。
此时秋延年也算是泄过一会了,按理来说应当是处在相对脱力的状态,可娄玄览却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秋延年几乎把带来的醉花Yin都下肚了,更不用说那空了的苦霜茶了。
果然,室内回暖过来,怀里的人又不安分地动了起来。
娄玄览因为身份之故,从小就过得不太平,为了防止他耽于色欲,十三岁时他父亲尚在在世时,便往他榻上送人,很早就开了蒙,他身边多得是美人,这些美人有的来自蜀地,有的来自回鹘,有的来自江南,无论男女,无论出身,只要被他看上,没有哪一个不能勾到手的。多荒唐的事情都干过,他也从最开始的食髓知味到后来的不为所动,早就练就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之身。
因此到如今,他若是主动接触美人完全是出于一种收集奇珍的心理,他对这些美丽的人大多存了欣赏之意,更多的时候觉得麻烦,对方若有意,不介意来一段露水姻缘,若是不愿他也懒得耍心机。
就比如方才的雪溪第一美人林云舒,确实是沉鱼落雁之姿,又是个蕙质兰心的人儿,娄玄览初见确乎是小小的惊艳了一把。
但是这类的美人他又不是没玩过,林云舒对于他而言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或许在遇上秋延年之前,他会为了解闷,会好好玩赏一下。但现今他现在对秋延年的兴趣更大些。
他头一回见到秋延年的时候是深冬,那是个大雪作穿庭飞花的日子,天气实在太寒冷了,几乎是到了滴水成冰的程度,饶是那些喜欢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此刻都躲在家里了,只有穷苦人家的渔船还执着地蛰伏在岸边。他自己的脚程也很快,也是,若不是为了生计谁还会愿意在这样的日子里奔波呢?
这天地白茫茫一片,没有什么人迹,连落雪声都听得清晰,娄玄览为了图方便,走的是农人开的山间小路。
娄玄览本来想看看江边是否有摆渡的舟子,视线却被逆着风雪行走的人牵去了。
天地仿佛是一张新展开的洁净宣纸,突兀入画的一个墨点最是引人注意。
娄玄览穿着灰色劲装和周围的枯枝融为一体,又占据了高地,虽然离得并不算太远,但不易被人发现,心想着反正不着急赶路,很自然便放慢了脚步。
这人走的不太快,来时的脚印已很浅很浅了,他穿着件带毛边兜帽的狐裘大氅——不像是穷苦人家的着装。冻得通红的脸埋在蓬松绵软的狐裘里,看不清面容。
风雪渐渐大了,这样的天气连娄玄览都觉得路难行,下面那人更是如此,积雪已经没过他的脚踝了。
飘飞的雪絮落到那人身上,可那人依旧不为所动,身形也没有被风雪压得佝偻,一步一步走得很坚定。
那时娄玄览便觉得这个人不是想寻短见,便是脑子有病。
天气太冷了,他应该早些回去才是,可却因为这个奇怪的人,他放慢了脚步,陪这人走了一刻钟有余。
就在娄玄览觉得无聊想离开的时候。突然风雪大作,他勉强稳住身子,去看下面那人:大风吹掉了那人的兜帽,藏在兜帽里泛着银色光华的白色长发失去了束缚,一丝一缕的,在接触了空气后便失去了重量,自由地浮动飘舞,那人的脸庞再也没有什么遮挡物了,他仰起头望着没有尽头的天际,眼里有一种如同飘雪般的萧瑟。面上却是无悲无喜的……
直到回到自己的居所,他都无法忘记那场雪和那个傻人,心头有了莫名的sao动,那时他便知晓,自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无聊了……
想到那时风雪中的美人此刻正卧在自己的怀里不安分地动作着,本来就半硬着的下身更难受了。
早在进舱见到无意识的秋延年时娄玄览便起反应了,能够忍得这么久,只能说从前磨练的好定力,想到了方才指尖摸到的柔软所在,好奇心全被勾起了,庆幸的是此刻的他已经不需要再忍耐了。
“遐龄倒是利爽了,是不是也应当帮帮在下了?”娄玄览自顾自说着,把耳朵凑到秋延年唇边,假作仔细聆听的样子后,仿佛得了并不存在的应允,点了点头:“好遐龄,不枉在下劳心劳力。”
怕秋延年不舒服,娄玄览在秋延年腰窝垫了个小靠枕,抓着他的两个手腕松松地拉过头顶,好似照顾他怕羞似的,用披风盖住了上半身,几乎没露出什么肌肤,确乎是矜持端庄的样子。
可下半身确实光裸的。
娄玄览抓住秋延年大腿最柔软的中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