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承认了?你居然承认了。秦桑咄咄逼人,突然冷笑,这一笑饱含太多的怨毒。
可那又怎样!不该轮到我也轮到了我。我认识她时,她就那么一个人躺医院等死,手术费都凑不出。你爱她就能把她弄成这样,不爱岂不是尸骨无存!更遑论要不是他可怜谢南星,帮她垫付了手术费。她还有命站在这?还有讨论这个的必要?
漫不经心的话听来最刺心。
叶倾的气势骤然冷下去,一句话,就把他的自信彻底斩个稀碎。
因为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他深吸一气,整理袖扣恢复轻描淡写。我和她的事不需第三个人置喙。
叶倾拿出空白支票,抽笔签字,行云流水。你填个数字,她欠你的我来还。他的人除了他,无需亏欠任何人。
我用你还?秦桑拔高音量,一把挥开他的支票和侮辱。难道是钱的事?她好好的被你弄的千疮百孔,你能怎么还!
这两年谢南星更安静了。秦桑不认识从前的谢南星,无法确定她是不是天生如此。但自打手术成功离开帝都,她就常常发呆,失魂落魄的。
看她那个样,秦桑心疼却没办法。作为男人,虽然她不提,也能猜到谢南星一定有那么段绝望的过去。即使他心里质疑,却从不肯问上一句,小心呵护她的感受。
然而这段努力维持的平衡,就这样被叶倾轻易打破了!
秦桑冷着脸,厌恶溢于言表,随时准备和叶倾再打一架。
对立而站的人黑眸深邃,终于缓缓开口。
用我一生的爱来还!
其中的笃定无法让人错认!秦桑却讥讽一笑。是吗?那又如何,我可不会把她让给你。
她本来就是我的女人,根本无须你让。
看来你还是不懂!
秦桑冷笑,话不投机半句多,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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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回想刚才秦桑的话,叶倾回到病房。
见他进来,女人无声往被窝里缩了缩,垂着个脑袋。
叶倾顿了一下,她在怕?
女人鸵鸟心态的蒙着头,那一秒只觉得密密麻麻的电流穿过身体。
但不是电流,是他温暖的手掌轻包住她的脸,想逃却被他牢牢掌在手中。
怕我?
谢南星挣扎不脱,双手捂胸做出戒备姿势,索性破罐子破摔。是!您要怎么才肯放过我?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妄想纠缠叶先生,但以后不会了。对不起,您就放过我好不好。
也不是没猜为什么他会不放过自己,也许是又想报复了?但她还有什么可值得报复的。
谢南星被迫看着他。俊美到带有攻击性的容颜让人望而生畏,男人薄唇抿成一条危险的弧度。为什么不会了。
女人一怔,一时只觉得千年寒冰迎头砸下,阴森森的窜过五脏六腑。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会了?他又复述一遍,眸子迸发出的光几乎凝冻一切。这段感情是你自顾自开始的,又要自顾自结束吗?
他的话让女人喉咙像什么塞住一样的窒息。原来他恨的是这个?
她惨然一笑,虚汗一颗颗从后背浸出。是,是我的错。是我不知天高地厚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窗外的夕阳终于坠下了。带着它不知为什么每日要东起西落的使命,盲目而彻底地沉沦。
在此时,叶倾看到一颗泪沿着她眼眶落下,他的心也跟着一沉。记得从前总拿她和陶妍比较。其实并不是谢南星不哭,只是她的泪从来只在他背后流罢了。
男人落唇,主动吞下她的泪。
这样的举动却让谢南星眼一闭,更多滚烫液体簌簌滑落。
她曾是他的结发妻,那样努力虔诚地等在他身后,却连一次回头都得不到,她终于学了乖。叶倾也永远不会懂,树叶不是一天变黄,人心更不是一天凉的。
大半晌,他磁沉的嗓音才逸出。别哭。
别哭,多温柔的两个字!
谢南星闭了闭眼,心一横不再理他。他恨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债多不压身罢了。
叶倾脸上已说不清是什么表情了。
他僵直的站着,收了手,十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那我明天来看你。
事到如今也不想逼的她太紧,有些事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
但没人回答他,就像对着团空气。
第二天,叶倾却扑了个空。
限量版的黑色慕尚驶出医院,直指帝都某星级饭店。后座的叶倾眼底充血,下颚紧绷。
程前乖乖开车,连屁都不敢放。
那个消息太爆炸了,他知道后差点没背过气去。秦桑和谢南星这是把先生当死人啊?
酒店大厅靠窗的玻璃依次坐下了男人女人。
这是帝都的一家老字号酒店的餐厅。国民度很高,不接受预订,也不接受包场。